“殿下,您就放心吧,那男子我姨娘早就已經收買了,正是宮中宴會的樂師,到那時成就了好事,別說是夜王子殿下,即便是販夫走卒,也不可能娶一個失貞的女人做正妻。”
車裡二人聊得火熱,一路上馬車路過凱旋門,此時沈權楠正帶著羽林衛在廣場上操練。
宋宛兒半路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跳下馬車,脫下宮女的衣裳。
很快,又恢復成了貴女的打扮,消失在一眾貴女當中。
這三日,宋秋桑疲憊不堪,忙得腳不沾地,她日日跟著江霽月在一起,和表姐也更加親近。
直到中秋宴這一天一大清早,她就被紅菱和丹青拉了起來,今天可是大日子,不能有一絲錯處。
她梳妝綰髮,眼看著正對鏡貼花黃的表姐還忍不住打趣道:“也不知道哪家公子這麼好命,能娶了表姐這樣繪製蘭心的女孩子,到時候我可要好好為難一下表姐夫。”
江霽月臉上難得地閃過一絲紅暈,姐妹倆就這樣說著體己話。
太液池邊已經搭起了高高的看臺,中間的位置最高,旁邊依次低了兩個臺階,主位上帝后正襟危坐,他們身邊都是身份顯赫的王公貴胄,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低聲交談。
在一眾紛亂的人影當中,宋宛兒坐在末位,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一動不動,但她的眼神卻一直時不時地飄向宮門口,等著那一抹俊逸的身影出現。
“二皇子到,三皇子到。”
聽著這一聲尖利的通報,眾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可容納百人的場地一時之間寂靜無聲。
宋秋桑隨著眾人的目光看向門口,就看到兩個玉樹臨風,湛然若神的男人穿著明黃的蟒袍走了進來。
今日,夜王殿下穿著有些高調,內裡是明黃的蟒袍,外面配著玄色的螺紋披風,束腰帶上鑲嵌著一圈黑曜石。
黑色的雲靴帶著暗紋,步伐矯健地走了進來。
他跟著二皇子身後,目不斜視地走到左手邊第二排,有親隨幫他收了披風。
他鷹隼一樣的眸子略略掃過眾人。
刀鑿斧刻的俊臉稜角分明,戰神的氣概讓人不容忽視。
今天是大日子,他也難得盛裝出席,此時他嘴角微微上揚,這笑容讓萬千少女看得如痴如醉,心裡小鹿亂撞。
最終他的墨瞳定格在太液池邊的垂柳下,那正是宋秋桑的所在。
沈權楠完全不在意其他人如何看待,此時,他眼中心中只有宋秋桑一人。
兩人四目相對,女子似是嬌羞,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今日的宋秋桑宛若瑤池仙子,沈權楠心有不悅,他倒是更希望這樣的美只能他一個人看得見。
隨著眾人陸續到來,太液池畔歌舞昇平。
宋秋桑對這些燕舞鶯歌絲毫也提不起興趣,她只是讓一旁的紅菱端了些葡萄擺在面前。
沒一會兒就看到一個宮女服侍的小丫頭拿了一個酒壺,直奔宋秋桑而來。
她微微彎腰,像是要給貴人倒酒,可動作飛快地塞了一張紙條在丹青手中,神色倉皇地轉身離開。
丹青向來機靈懂事,她也是趁人不備悄悄地把紙條遞給了自家小姐。
宋秋桑低著頭,微微一撇,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儲秀宮相見。”
下面的落款是一個楠字。
她目光飄向沈權南所在的方位,只看到男人低著頭不知是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