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宋秋桑不敢有絲毫耽擱。
稟告了老太君和父親,馬不停蹄地讓紅綾和丹青收拾東西,直奔夜王府。
沐浴在晨光中的夜王府清寧明澈,看上去人煙稀少,沒有一個多餘的女人,也沒有半點脂粉氣。
宋秋桑已準王妃的之尊入的府門,下人們一個個都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個字。
有南風的帶領和迎接,宋秋桑直接來到沈權楠的書房外。
只是書房裡空無一人。
宋秋桑面帶狐疑,回眸凝視著南風。
“王爺呢?”
而此時,被人誤認為已經命不久矣,病入膏肓的沈權楠正在演武場上揮汗如雨。
聽到下人來報說是準王妃入府,他還以為是誤傳,並未放在心上,一笑置之。
宋秋桑神色匆匆地推開書房大門,就看到夜王貼身侍衛東陽,一個忠心耿耿卻又巧舌如簧的暗衛。
東陽曾經對這位準王妃沒什麼好感,現在看到宋秋桑,表面上尊敬其實卻愛答不理。
“夜王呢?”宋秋桑直奔主題。
“王爺病了,自從上次見過王妃之後,我們王爺就日漸消瘦,相思成疾,如今甚至起床都費勁……”
東陽越說越起勁,眉飛色舞,可卻被一聲低沉清冷的男聲打斷。
“東陽,王妃面前,不得放肆。”
沈聲音不怒自威東陽聽了立刻噤聲,縮了縮脖子。
此時他不用回頭也知道,病入膏肓多王爺已經大病初癒。
宋秋桑微微抬眸,就看到那張日思夜想無數次在午夜夢迴時見過的俊顏。
雖然男人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滿是汗水。
但也不影響他周身散發出特有的貴氣。
“王爺,我回來了。”
簡單的幾個字,聽在沈權楠耳中宛如天籟。
宋秋桑說的是回來了。
確實如此,兩世為人,這裡才是她最終的歸宿。以夫為天,夜王府才是她的家,只是上輩子她不懂珍惜。
沈權楠從來不懂得表達感情,只是一味地壓抑情緒。
“嗯!”
單一的音從喉頭溢位來,不見喜怒。
宋秋桑曾經最厭煩沈沉默寡言。
那時,她早已經被沈晉花樣百出的情話迷得神魂顛倒,就覺夜王不解風情是榆木腦袋。
而此時此刻,她才用切膚之痛體會到了言寡情真。
往往是不經意的表達比那些花言巧語更容易讓人沉淪。
眼看著沈木頭一樣地面無表情,宋秋桑忍不住出言調侃。
“聽人說王爺病了,而且是無藥可醫的相思病,我昨天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沒想到你也會相思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