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身體什麼狀況桑兒都跟我說過了,您放心,那樣心腸毒如蛇蠍之人,兒子一定會找出來,總不能讓她包藏禍心留在府上。”
他話音剛落,林姨娘也面帶急色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老夫人,妾身聽說您是中了毒,咱們福利怎會有如此惡毒之人?那人怎敢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把毒下到了老夫人身上。”
桂嬤嬤冷著臉看著假惺惺的林姨娘。
“老爺,那下毒之人正如姨娘所說心如蛇蠍,而且手段極其隱蔽高明,她用毒藥浸泡了熬藥的罐子蓋,老夫人日日熬藥,慢性毒藥一點點滲透肌理,若不是大小姐膽大心細,說不定到了毒發內日,奴才們都找不到癥結所在。”
宋遠德聽了桂嬤嬤的話,已是雙眼通紅,憤怒不已。
宋秋桑只留意著眾人的表情,等到林氏默默垂淚的時候,她才緩緩開口。
“父親和姨娘可能還不知道給祖母管藥具的奴才已經認罪,林氏,過去一直是你執掌中饋,對此,你有什麼解釋?”
林姨娘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豆大的汗珠順著腮邊滑落。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匍匐著爬到老夫人面前。
“母親,老爺,大小姐的話,字字誅心,我只是府裡的妾侍,一直恪守本分,當家主母,已經不在了,我怎麼會起這樣的歹毒心思,我願意跟那賤婢對峙,只要能還我清白,便是死妾身也甘願。”
老夫人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林姨娘,目光陰冷。
“把那賤婢帶上了,老身倒要看看,別給她的狗膽,用這樣陰損地招式來害老身。”
老夫人的話,無人敢忤逆,很快,那個看藥罐子的下人就被帶了進來。
她整個人趴在地上抖得像篩糠一樣,不敢抬頭,只是一個勁兒地哭,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林姨娘看到她這個樣子,好像是看到了熟人,她本能地向後退了兩步。
“你個小賤人,還不快老實交代,為什麼要毒害老夫人?”
那小丫頭抬起頭,眼神中似有故事。
直勾勾地盯著林姨娘看了許久,才咬牙切齒地磕了三個響頭。
“老夫人,都是夏姨娘指使奴婢做的。”
那婢女拼盡全力吼出了這句話。
“是夏姨娘讓我用烏拉草的藥之子浸泡老夫人熬藥用的陶土罐,草藥劇毒無比,又不易察覺,她說過不了多久,老夫人就會命喪黃泉。”
林姨娘聽了他的話,好像偷偷地鬆了口氣,她也用力地把頭扣在地上。
“老爺,沒想到竟然是夏氏,妾身記得他以前是老夫人身邊的女史,沒想到他如此狠毒,受了老夫人那麼多恩惠,抬她做了姨娘,她竟然也狠的下心,下得去手。”
林姨娘看上去義憤填膺。
若不是宋秋桑早就知道她的為人,此時看到她這個樣子,也一定會被她矇蔽,對她說的話深信不疑。
“林姨娘剛剛你也說了,夏姨娘從前可是老夫人身邊得用的女使,她有機會能被抬成姨娘,應該感恩戴德,為何還要毒害老夫人?這根本就說不通。”
林姨娘好像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說辭,她有恃無恐地看著老夫人和宋遠德。
“大小姐還是個雲英未嫁的高門貴女當然不知道這中間的彎彎繞繞,妾身也偶然間得知,夏氏還是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頭的時候,其實在外面是定過親的。”
宋遠德聽了這話,勃然大怒。
這分明就是指責他戴了綠帽子,而且還不自知。
夏姨娘在府中也算得寵,真沒想到,中間竟然還有這樣的曲折。
宋秋桑瞭然一笑,果然是林姨娘,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把他爹也拖下水,這件事無論如何夏姨娘都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