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著要編個什麼樣的藉口,就聽到一旁的宋宛兒怯生生的囁喏著。
“父親息怒,不是姨娘的錯,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午後去綢緞莊挑選衣料,在門口遇到了一個和尚,他見我印堂發黑變說我今日必血光之災,已被邪祟附體,姨娘嚇的花容失色,我卻以為他是信口胡謅的。”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宛兒說的可是屬實?”
林姨娘機敏地點頭,她知宋宛兒這樣講不會是無的放矢,必然有她的用意所在,她總不能給女兒拆臺。
“老爺,二小姐所言句句屬實。”
“那和尚還說,如果想去除邪祟,需要骨肉至親的鮮血才能化解,女兒想著那分明就是無稽之談,誰知道回來的路上馬車受驚,我直接跌落了下來,腿就受傷了,現在想想那老和尚的話,女兒實在是後怕。”
宋宛兒話落,便嚶嚶地哭起來。
宋遠德凝眸看著立在一旁的母女二人。
他好像是在思索,過了許久才長長地嘆了口氣。
“子不語怪力亂神,不過是些江湖術士的無稽之談,你們也莫要傷心,那些所謂的以親人之血消弭災難,不過是誆騙無知婦孺,日後莫要再提了。”
“老爺,二小姐是妾身拼了命生下來的,自然不忍看她受一點苦楚,那老和尚的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弱,不然咱們試試,總歸對二小姐沒什麼壞處。”
宋宛兒剛剛在車上思緒湧動,覺得宋秋桑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一定是被邪靈附體。
既然沈晉不肯見她,那她就自己動手,只要她能證明給天下人看,宋秋桑確實有問題。
到時候不論是夜王還是各個皇子皇孫,都會把宋秋生視為妖孽,除之後快。
到時候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把她踩在腳底下。
宋遠德心裡也在打鼓。
雖然嘴上說著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可是對於鬼怪他向來崇敬。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既然她們母女說得如此篤定,宋遠德也動搖了。
“來人,去,把大小姐和三小姐請來。”
宋秋桑遠遠地就看到宋青書娉婷而來。
兩個人並肩走進了書房,宋宛兒柔弱地坐著軟榻上。
見了嫡長姐,她甚至都懶得裝裝樣子,一動不動地坐在那猶如挺屍。
林姨娘淚眼婆娑地撲通一聲跪在宋秋桑面前。
宋秋桑嚇了一跳,她向後退了兩步,柳眉微蹙。
用力地提了一下衣襬好像躲瘟神一般,她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臉上滿是鄙夷。
“姨娘,這是做什麼?當著爹爹的面,我可還未言隻言片語,你何必行如此大禮?若是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擺大小姐的架子給你立規矩呢。”
林姨娘此時也顧不上大小姐話裡話外的諷刺,只是重重的一個頭磕在地上。
“大小姐,求你開恩,求你幫幫忙。”
宋秋桑有些疑惑地看向宋遠德。
在女兒面前,宋遠德有些心虛,他只是撿著重要的把剛剛那母女二人的話複述了一段。
宋秋桑聽了嗤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