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回到賓館房間,賀臨西突然就問呂粒,林寂是不是跟那個人很像。
呂粒知道這場談話早晚都要開始,她不算沒有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談話地點會是在七寶鎮這地方。
而談話避不開會涉及到的那個人,就在幾米之內的另一扇門裡。
呂粒聽完賀臨西問的話,又把脫了一半的毛衣重新穿好,坐到床邊上看著老媽,“我們在伊爾賓的時候,說起過你。”
那時候呂粒還不知道賀臨西和兩年前那場文物大案有過關聯,所以只說了她和林寂在伊爾賓聊天時說起過的事。
賀臨西問她說了自己什麼。
呂粒記著,自己剛要說賀臨西的手機就來了電話,電話不知道是誰打過來的,賀臨西去衛生間裡講了好久才出來,一出來就和呂粒說她有事的出去一下,有什麼話回頭再說。
呂粒問什麼事這麼晚了還出去,賀臨西沒告訴她,只說宋海會開車過來送她。
母女兩個其實什麼實質性的都沒談,就這麼結束了。
呂粒回想到這兒,眼神漫無目標地朝窗戶外面看了眼後又回到林寂臉上,林寂雙臂抱在胸前聽著會議室裡接連不斷的說話聲,那些話都是衝著他來的。
呂粒剛才跑神基本沒聽到那些話的具體內容,她剛專心聽了沒幾句,就突然聽到自己被點了名。
“呂粒,可以拍了,把裝置開啟吧。”是搬遷組長在叫她。
會議室裡的焦點隨著落在了她身上。
“哦,我知道了。”呂粒匆忙答應完,低頭去開攝像機,還要假裝把一直開著的錄音筆開啟。
弄完之後,她湊到攝像機前,從鏡頭裡去看林寂。
不知道是熱了還是怎麼的,林寂在呂粒看他的時候正動手挽起襯衫的袖子,垂頭看著擱在面前桌面上的手機。等袖子弄好了,他手指在手機螢幕上一滑,眉頭皺了一下在看著什麼。
搬遷組長,“林寂,剛才大家說的話你都聽見了,我的意思也應該說的很明白,畢竟搬遷的組織工作還是我在負責,我看這樣吧……”
林寂抬起頭,抿著嘴唇等著聽接下來的話。
呂粒把鏡頭朝搬遷組長那邊側重一下,感覺某領導接下來的話恐怕不會是林寂想聽到的。
“先按你說的,臨摹那邊的工作暫停一下,你帶人按著你剛才提出來的那個方案操作一下,我們大家看看是不是真的可行,真的比你師父之前定下來來的辦法更好……再決定。”
呂粒把頭從鏡頭前抬起來直接去看林寂的反應,她沒想到搬遷組長會這麼說,還以為他之前一直對林寂表露不滿,最後不會同意林寂提出來的新方案。
林寂嘴角很快露出呂粒熟悉的平淡笑意,“好,那我明早就開始。”
會議室裡沒人再發出其他聲音,呂粒攝像機才開機不過五分鐘就結束了工作任務。
搬遷組長起身帶頭離開會議室時,呂粒才反應過來,這時候才讓自己開機器做記錄,不就是變相不希望自己記錄嗎。
她有些無語的看著門口往外走的幾個人,站起身準備收拾東西,這才發覺林寂繞過桌子走到了她身邊。
林寂看了眼呂粒擱在身邊的錄音筆,“我幫你拿裝置吧,”
呂粒沒拒絕,兩個人默聲整理好裝置一起離開會議室。
路上,呂粒明顯能感覺到林寂情緒不大好,就轉頭看了他一眼說,“等一下,你幹嘛去?”
林寂一路上都有些出神的眼神收回來,側眸看著呂粒回答,“我要去檢查一下帶過來的相機和其他東西,明早繼續開工。”
“相機在哪呢?”呂粒記著今天一早出來沒見他隨身帶著什麼。
“在賓館房間,我等下就先回去了。”林寂回答的語氣聲音不大,像是很疲勞似的。
呂粒一皺眉,提醒林寂,“你忘了晚上答應宋奕辰的事了,說好跟他一起吃飯的。”
林寂腳下一頓,嘴角慢慢露出一絲笑意,“對啊,你不說我真的給忘了……那我現在就去找他,你忙完了我們一起吃晚飯。”
他說完和呂粒對視一眼,發覺呂粒的臉色有點冷,就笑著問,“怎麼了?你要是晚上有別的事,那就……”
話還沒說完,就被呂粒突然地一個笑臉給打斷了,呂粒抬起一隻手擺了擺,說她晚上沒事,下班之後>林寂有些無奈的笑著,“那你得先把我重新加回好友,你把我拉黑了。”
呂粒心頭一磕,自己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看著呂粒一時無措的慌亂眼神,林寂低頭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滑開螢幕進了微信介面,主動給呂粒的微訊號發出了新增好友的訊息。
呂粒手機很快跟著一震,她拿起來看著林寂發來的訊息,抿緊嘴唇點了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