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臨時編的謊話漏洞太多,所以方浪繼續說道:“徒兒之所回到這裡,借用師傅的名頭行醫,也就是想著等師傅聽到風聲後來找我,然後徒兒也好將這所有的誤解都解開。”
雖然沒有經歷當年的事情,但早已經聽了七七八八。此時聽著方浪的辯解,魏青鸞都想冷笑了。方浪還真當所有的人都傻呢,想著編纂出一個歹人,便將他自己的罪責都逃個一乾二淨,簡直是白日做夢。
而見神醫滕道子聽了他的話卻沒有言語,方浪心中也明白他肯定是不相信自己的話。咬了一下牙,說道:“師傅,弟子自知無論如何說您老都是不相信我的。我願意以死明志。但求師傅看在徒兒的孩兒方季無辜,還請饒恕他一條命。”以退為進,自己能活下來最好。如果他這個月的劫過不去了,倒不如給兒子求一條活命。
神醫依舊是沉默,方浪嚥了一口唾沫,說道:“那本毒經可有方季先返還師傅。”
這是再說用當年他偷去的那本毒經來換方季的性命了。
“那本書何用。”旁邊的牛頭冷冷開口,說著回頭看了魏青鸞一眼。
魏青鸞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將毒經上前兩個解藥的方子說了出來。
這下,讓方浪原本報的希望一下子成空。連牛頭身邊的一個隨從都能說出解藥的方子,那豈不是牛頭對那本書也都是瞭然於胸。他自然不知道那兩本書是分開的,還以為神醫滕道子當時是有兩本書,一本書只記錄了下毒的方子,一本書方子和解藥齊全。
“書還是要還給師傅的。”方浪的聲音低了幾分,說道:“當年徒兒好學之心太濃,還回去也算是物歸原主。”說了這話之後,又將毒經藏在他居住的地方說了一遍。
少了一個護身的條件,為了能讓方家留下一個根,他也只能將自己的態度放的更低。
而神醫顯然對他的話也很是不屑,沒有任何動靜。
“師傅,”方浪見四下一片靜寂,眼睛一轉說道:“千錯萬錯都是徒兒的錯,只不過,我這裡還有一件事想要稟告師傅。或許。”
聽出方浪有拖延講價還價的意思,牛頭心中火大。要不是這個忤逆、喪天良的師門叛逆,師傅何至於這幾十年來一直抑鬱不平?他冷喝一聲:“莫要狡辯。”
反正師傅一直惦念不忘的毒經已經有了下落,方浪再說之話也不過是拖延時間。這個混賬,早在三十年前就該死了。
“師傅,”方浪的話被打斷,心知牛頭就是代表了神醫的意思,但他還是禁不住充滿希望的喊了一聲。但神醫那邊只是冷冷哼了一聲。
心中知道大勢已去,方浪要不是形勢所逼,也不會想著跟神醫等人低頭的。此時他嘴角一抿,暗道一聲,那以後你們自己面對麻煩就是了。
心中雖然萬分不服,但為了跟兒子方季徵求一線生機,方浪開口說道:“師傅,多說無益,那現在徒兒就以死來表明我其實從來沒有背叛師傅之心。只求師傅看在我兒方季當年還未出生份上,還有他尚能在永順客棧的事物上能幫上一把,饒他一命。”說完,悶哼一聲,然後仰天吐了一口鮮血。
他竟然自盡了。
牛頭上前一看,只見方浪臉色發青,現在是中毒而亡。真不知道都已經將他弄得光溜溜了,方浪從哪裡找來的東西製得毒藥。
“豎子,”牛頭冷哼一聲,說道:“死有餘辜。”
說著,伸手從身上掏出一個小藥瓶,點了幾下將一些黑色的藥末倒在了方浪身上。
眼看著方浪的屍身縮小消失,牛頭說道:“那方季平時跟著方浪作惡行歹,死不足惜。”
而在牛頭處理方浪的屍首的時候,魏青鸞緊緊的看著神醫。此時,她已經感覺到了哪裡有些不對了。
“師兄,”魏青鸞不顧牛頭還沒有處理完手頭的事情,聲音裡帶著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顫抖,說道:“師傅為什麼還不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