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又是誰?
來者一身暗黃色鎧甲,並不屬於守衛軍中任意一種,年紀看起來三十歲上下,身高模樣倒是有幾分軍人的昂揚,卻一臉的詭詐,沒有那種鐵血戰士般的正氣。此刻正邁著極其隨意的步伐,緩緩地向這邊走來。
“陸斯仁,你不在你的房間裡睡大覺,跑來城頭做什麼?就不怕城頭風太大,把你吹中風了?”
“哈哈哈……”
周圍軍士聽了蘇烈這般嘲諷,有幾個性格開朗的,直接便笑出了聲。
“這是什麼意思?”
就連趙日天也是忍俊不禁,鎧因卻是一臉茫然,他初來乍到,這種有什麼深意的話,他是肯定不懂的。
“這還要從這位陸斯仁到這兒的頭一天說起。”
趙日天忍住笑意,在鎧因耳邊低聲說道,“這陸斯仁乃是陸無韋的表弟,當日陸無韋初來乍到,便是帶著他,兩人領著一群兵士來城頭尋視,卻不想當日正是狂風大作,他們只在城頭轉了半個時辰便回了住所,但當晚陸斯仁便發起了高燒,叫了七八個軍醫,忙前忙後的才把他穩住。後來軍中便傳開了,說他看起來長的威武,卻是酒囊飯袋一個,中看不中用,被一陣風就能吹倒,實在不像是一名軍人。”
原來是這樣,鎧因也有些想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陸斯仁運氣不好,偏就趕上了大風,一陣風定然是吹不倒他的,只怕是他之前便有隱疾,恰好趕上了而已。但不管怎麼說,受了風便倒是個事實,至於是不是因為一陣風,又有誰會在意呢?
“你……”
陸斯仁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青一陣紅一陣,指著蘇烈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不知道為什麼,又不敢說了。
“軍中有規定,下級辱罵上級,上級有能力的,可以當場格殺,若是平級之中指著對方謾罵,便視作是對方對自己的挑釁,邀戰,之前他被蘇將軍打了一頓,現在……”
趙日天適時的做出瞭解釋。
呵……
果然是草包一個,就這模樣,也配做一名將軍?膽識比起大多數將士都不如。
“本將軍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計較。”
引得周圍一眾將士的嘲笑,陸斯仁也不在乎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他哼了一聲,卻是把矛頭對準了鎧因。
“你,沒錯,別看了,就是說你,你是哪裡來的?身穿普通將士鎧甲,如何能與統領將軍職位的人並肩而立?如此目無法紀,簡直是有辱我榮耀王朝的形象,來人啊,把他帶走,本將軍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哎呦,這算是鬥不過蘇烈,便要拿他開刀了嗎?
鎧因無語了,我特麼就站在這裡沒動,沒碰你沒罵你,甚至一個鄙視的眼神都沒給你,你找我幹什麼?
“凱兄。”
趙日天眼珠子轉了轉,便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軍中雖然以朝廷律法為先,但也有一些不成文的規定,若上級對下級提出不公平的條件或進行了不公平的待遇,下級若無力反抗,自然是隻有順從。可向你這般,你大可直接向他發起挑戰,最好讓他接手,在正規比鬥中,若他堂堂一個將軍連你一個士兵都打不過,自然無話可說。除非他不想以後再從事軍士行業,否則他是沒有勇氣出爾反爾的。”
哦?還能這樣的嗎?
鎧因輕輕一笑,打架啊……他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方式。現在打不了陸無韋,打打他的表弟也是不錯。
“你是聾子嗎?老子叫你,你沒聽見?”
眼見那傢伙不但沒有搭理自己,反而還和趙日天竊竊私語,陸斯仁頓時就怒了,他媽的,老子鬥不過蘇烈,莫非你一個小小的底層士兵我也治不了了?
“陸將軍,你要治我,不知小人可犯了什麼罪?”
“目無法紀,不遵守上下級規矩,本將軍就是斬了你也不為過,你說你犯了什麼罪?現在還敢質疑本將軍的決定,你是要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