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戰場上。
奧卡德軍已經陷入了混亂。不知是誰在陣中高喊“泰勒斯城已經被反攻下了”“雪瀑城也被帝國奪回了”“我們現在進退維谷”,讓很多士兵進入了恐慌的狀態。
一些指揮官試圖用“那我們更應該背水一戰”來激勵士兵,可惜收效甚微。預備隊茫然失措,和帝國軍接戰的前軍勉強維持住了戰線,但隨著埃里奧斯卷宗騎士團投入戰場,少數地方已經出現了崩潰的前兆。
秘儀戰士們在戰場上肆意來往奔突。奧卡德一方的施法者出手試圖制止他們,但在帝國和法權國奧術施法者的掩護下,還是有少數高階秘儀戰士得以騰出手來攻擊奧卡德的普通部隊。帝國一方的神術施法者並不比奧卡德一方少,雙方的施法者戰鬥陷入了短暫的焦灼。
“‘永夜法皇’哪裡去了?”阿姆斯特朗上將在怒吼,這位被己方視為王牌的施法者不知何時蹤影不見,“還有亡靈部隊為什麼只投入了一半?”
“亡靈部隊的支配權交給了‘蒼白之月’大人,”副官咬牙切齒,“他說還沒到時候……”
“混賬的還沒到時候!”阿姆斯特朗上將嘶吼道,“該死的埃里奧斯叛徒!”
“有兩位負責移動要塞的戰鬥法師獨斷‘這種情況下不能再聽蒼白之月的命令’開啟要塞放出了亡靈部隊,”副官低沉的說,“但他們無法完美的指揮那些亡靈。亡靈們幾乎沒有什麼進攻慾望,而且不願意透過陽光強烈的地方……迪米皇子化身的那條龍正在對他們——”
“夠了!”阿姆斯特朗上將制止了副官的嘮嘮叨叨,“我們自己來。讓火槍營上去頂住側翼,所有預備隊做好準備,破法者在最前面,我們從中間突破!”
“可是……”副官大驚失色。
引發一場血腥的大混戰……即使贏了也是慘勝。
“我們現在還有勝機,”阿姆斯特朗說,“如果不能激發起士兵的勇氣,士兵們會先於施法者崩潰。現在你還想攻擊帝都嗎?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讓他們看看奧卡德人也有血性!”
此時阿姆斯特朗還不知道……此時藍海高階的施法者們也隱隱感受到了雲海的變化。自己對法術的支配能力,似乎沒有過去那麼得心應手了。不少人已經心生退意。
距離多諾茲海數千米之外。
芙蘭與梅麗雅,小心翼翼的進入空間通道,前往了諸神時代,夢境之神的位面。
雲海時代,這座夢幻的神國也支離破碎,原本只能在夢境中光臨此地的凡人,如今也能用親身踏足這片夢中的大地。只是這兒如今支離破碎,再也不復夢境之神支配時的迷幻似錦。
多年以前,帕拉梅德斯先生曾和妻子一道造訪這裡,尋找打造法杖的材料。帕拉梅德斯先生的妻子在這兒懷上她的女兒梅麗雅……這直接導致了這位女法師的過世。
夢境之地渴求誕生於此處的靈魂。梅麗雅的母親犧牲自己,阻止了女兒的靈魂被夢境之地奪走。
而如今……梅麗雅回到了母親靈魂的歸處。
……
“和推算的一致,這裡是唯一一個並非處於瑟厄蘭大陸主物質位面的‘印’所在地。”芙蘭喃喃自語。
無論是雲海還是魔網,單憑主物質位面的力量無法完美的執行,還需要那以外的節點。
芙蘭也明白了……為什麼是自己和梅麗雅負責這一“印”。
在帕拉梅德斯先生的筆記中,夢境之國乃變化無常之地。一日之間,便有四季更替;從溫柔到美夢到恐怖的噩夢,只需一個瞬息;妖精翩翩起舞,但即使是那些看似最美麗和友好的妖精,她們的言語中也暗藏陷阱。
若那位幻夢之神尚在,也許眾多夢幻尚存一絲模糊的規則可尋。到了今日,支離破碎的幻夢世界連最基本的規律都是一團變化無常的迷霧。
只是……芙蘭和梅麗雅兩人進入這裡已經許久,卻沒有遭遇任何危險。
芙蘭手持“阿爾圖賽之杖”,梅麗雅跟在她身後。頭頂是溫和的“暖陽”,到處鳥語花香,甚至兩人清楚的聽到了,花兒在她們腳邊發出真實的歌唱。
這裡的一切都讓梅麗雅有親切的熟悉感。
是因為她原本應是這裡的住民嗎?芙蘭想。就連得到了“阿爾圖賽之杖”認可的我,也同樣不會招致此地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