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公孫氏已是跟過來了,原來是她越想越氣,覺得沈硯明根本就是煩自己,這才跑了。
對方是真的嫌惡自己,想將自己嫁出去!
她瞧見了沈硯明之後,上來便是一陣拉扯:“你這個混賬東西,你將你先前那些話都收回去……”
沈硯明慌了,生怕對方拉扯之下,將自己身上的銀票抖落出去,那自己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連忙推了她一把。
接著對公孫氏使眼色:“母親,有什麼事我們回您的院子慢慢說……”
他打算一會兒將銀子還給對方,與對方說明真相,叫公孫氏假作忘了先前銀子收在何處,對外說今日的一切是個誤會!
然而,氣頭上的公孫氏,哪裡注意得到他的臉色?
尤其是還被推了一把,她更生氣了,上去揪沈硯明的衣領:“你居然還對老身動手?”
“你這個逆子啊!夫君啊,你走得太早了,你看看你的兒子怎麼對我啊,他……”
說著她一陣拉扯、搖晃。
一名眼尖的官兵,看著沈硯明的交領衣襟口:“沈大人,那是什麼?”
公孫氏正是眼淚汪汪的,也看見了銀票的一角。
她伸過去一抓,就看見了自己銀票。
沈硯明見此,痛苦地閉上眼,完了!自己算是完了,再也說不清楚了!
果然,公孫氏瞪大眼,哭得更大聲了:“原來真的是你,我的錢真的是你偷的……”
這句話更是將沈硯明的罪名定死了。
沈宏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最後低下頭沒有出聲。
沈硯明雖是父親,但他本性也是自私的,見此便道:“夠了,不是我,是沈宏!銀票是我方才在他枕頭下找到的!沈宏,你說話!”
沈宏的自私,比沈硯明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哪裡會自己出去認罪?他當然沒吭聲!
且心裡更加怨恨了,這個家裡果然只有母親才願意為自己付出一切,祖母不行,父親也不行!
沈硯明:“沈宏?”
看兒子不說話,沈硯明又是失望,又是難以置信,他知曉兒子這是要賣父保平安了!
而官差們這會兒都鄙視地看著沈硯明。
彷彿是在問他為何這麼不要臉,自己偷錢了,栽贓給自己的兒子!
沈硯明:“……”
他是真的冤,竇娥見了他,都要與他結拜!
府君看著趴在床榻上都不能動的沈宏,很難想象錢是對方偷的。
最後盯著沈硯明:“沈大人,雖然你偷的是自己家的錢,可大可小,但既然報官了,就是公事,要不你先與本官走一趟吧!”
沈硯明:“我說了,我沒偷!”
府君:“那你也只能走一趟,本官一定會請大理寺的上官們,還有吏部的大人們,聯手調查你的事,還有吳大人貪汙的事,儘快還你清白!如果……你真的清白的話!”
沈硯明:“……”
一個時辰後。
監獄裡,沈硯明與自己的岳父吳大人,蹲在裡頭大眼瞪小眼,等候大理寺的人排查此事。
吳大人本來還很恨沈硯明,但是看著他們竟然成了獄友,一時間也沉默了。
半晌。
他說:“沈大人,恕老夫直言,你母親真該死啊!”
愚孝了快二十幾年的沈硯明聽完這話,眼底都是恨火:“……我真想將她拖去哪裡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