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同樣是叫許多看熱鬧的百姓們,瞧公孫氏的眼神越發輕視,甚至開始小聲議論:
“都說家醜不外揚,說起來,為了一點銀子,將自己的親生兒子送去監獄的,這沈老夫人還是第一個。”
“還如此信任一個妾室,讓陸姨娘掌家,真是糊塗得很。”
“難怪孫子都看她不順眼,這樣說她了……”
“先前我聽說首輔夫人和這沈老夫人相處得不好,還以為當真是首輔夫人不孝呢,如此看來,這樣糊塗的老太太,誰遇見了能孝順得起來?”
“我還聽說,她那個不嫌棄他們家窮的小兒媳,也是叫這老婆子逼走的,最後竟是為了玩寵妾滅妻這一套。”
“如今叫妾室捲走了所有的錢財,也是報應……”
公孫氏聽見這些議論,生氣地道:“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麼?是誰說的?給老身站出來!”
這下,那些百姓才猛然想起來,對方到底是首輔的母親,便閉上了議論的嘴,甚至各自後退了一步。
只是看公孫氏的眼神,變得更加鄙棄了。
若是其他人府上的老太太丟人,大家定是連同這個府邸的主君都要一起笑話的,但是如相爺這般名望極好的人……
他們只想笑話公孫氏,並且覺得相爺真倒黴,攤上這樣的娘。
容枝枝:“好了,婆母,法不責眾,您先息怒……”
公孫氏聽完更生氣了,怒罵容枝枝:“容枝枝,你真是不賢不孝,見著老身叫人奚落,也不維護半分!但凡你有將老身放在心上,豈會如此?”
從前公孫氏是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容枝枝的不是的。
因為擔心惹怒了硯書,影響了硯明的前程。
可是如今,硯明已經下獄了,自己的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銀子,也再次離自己而去,公孫氏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容枝枝聽完,似乎很受打擊地道:“婆母,您怎麼這樣說我,您可知道,這些話傳出去了,外頭會如何說兒媳?”
公孫氏:“我說你又怎麼了?我哪句話說錯了嗎?你先前……”
話剛到這裡。
流雲拎著被反綁著陸姨娘,到了此處,並對容枝枝稟報:“夫人,陸姨娘抓回來了!”
“與她一起潛逃的,是她從小青梅竹馬的一名雜役,那個人也被我們擒住了。”
“老夫人的銀錢和二爺府上的財寶,都半分不差地被找回來了!”
眾人也看到了,流雲身後的護衛,手裡拎著的人。
公孫氏聽說銀子找回來了,眼前都亮了。
過去清點了一番,發現的確一個銅板都沒少,抬手就給了陸姨娘一個耳光:“你這個賤人,枉老身如此信任你!”
沈硯書卻瞧著公孫氏:“母親,若不是枝枝警覺,您這銀子,怕是這輩子都找不回來了。”
“您還說她不賢不孝,甚至說她不如陸姨娘。眼下,您就沒什麼要對枝枝說的?”
公孫氏哪裡聽不出來,兒子是要自己道歉的意思?
她沒好氣地道:“我有什麼好說的?我倒是要問問,容枝枝為什麼知曉陸姨娘往哪裡逃了?難道她一直在監視我這個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