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語嫣也連忙推了齊子游幾下,示意對方去哄人。
她其實也是很討厭苗氏的。
可是她現在也清楚,苗氏不能離開這個家,對方要是走了,那五萬兩銀子誰來還?
齊子游肩膀疼得不行,可這會兒也顧不上自己的傷情,還是先去哄苗氏了。
……
容枝枝得知齊家這一切的時候,正在插花。
悠閒得很。
她如今也是明白了,只要自己不多管閒事,她的日子不知會多滋潤,也不必平白出去受誰的鳥氣。
只需聽聽旁人家的熱鬧就是了。
如今除了老祖宗的身體,會叫容枝枝憂慮,她幾乎都沒有什麼煩惱,公孫氏她也沒看在眼裡。
流雲稟報了所有的事情之後,嘆了一口氣:“不過這苗氏,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她本是收拾了行李,毅然決然地要走了。”
“沒想到齊子游竟然豁得出去,跪在她跟前道歉,拼命地打自己的耳光,苗氏瞧著這一幕,倒是心軟了。”
容枝枝:“……”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先前已經與南梔聊了聊的緣故,眼下知曉苗氏不走了,她竟都沒覺得特別難以接受了。
朝夕開口道:“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地君王,下跪祖宗父母。齊子游能做到這一步,想來是真的很愛苗氏了吧……”
容枝枝輕嗤:“真的愛一個人,會叫她陪著自己欠那麼多銀子嗎?”
朝夕語塞了:“算了,這種愛他還是自己攢著,莫要拿出來禍害人了!”
容枝枝淡聲評價:“他不過就是以愛為名義,捆綁一個人,與他一起在深淵裡頭掙扎罷了。”
沈硯書這會兒也進屋來。
瞧見容枝枝插了一半的花,也取了一支,容枝枝本以為他也是要插在花瓶中,還特意在瓶中給他留了一個空。
卻不想。
沈硯書卻是將這支花,去了枝,插入了容枝枝的鬢髮中。
花配美人,竟是人比花嬌。
容枝枝臉一紅。
倒是朝夕等人看這樣的情景,都快習慣了,甚至都懶得刻意避開。
沈硯書語氣清冷:“夫人說的是,若齊子游真心愛苗氏,不會捨得叫她吃這樣的苦。”
“若換了本相,當真欠了這麼多銀子,我只會想著寫放妻書,先將夫人撇清。”
“待自己獨自解決了麻煩,再去尋夫人。”
容枝枝看他一眼,好笑地道:“那你就不怕,撇清我的當口,我尋旁人過一輩子去了?”
沈硯書倒是正色:“即便如此,也是因我無能,我不會怪夫人。”
總歸,是不會叫她陪著自己吃苦就是了。
他的夫人,是京城第一美人,是大齊盛世之下綻放的一朵嬌花,更是他心之所往,他若是沒那個本事好好養著,沒把握以她為重,他當初都沒有臉面來求娶。
容枝枝從他漂亮的鳳眸,瞧見了他眸光中的認真。
一時間心下也有些感動。
輕聲道:“若相爺當真是落難了,妾身也是願意陪著相爺的,至於那放妻書,我可不收。”
只是話說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