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遇見了顧南梔。
顧南梔笑著拉著她上了自家的馬車,開口道:“這是誰氣著我們枝枝了?總歸不是相爺吧?”
容枝枝揉了揉眉心,也為自己真的動了肝火意外:“不是。”
顧南梔:“那是什麼事兒,你說給我聽聽?”
容枝枝也不瞞著她,將一切都與她說了。
她實在是覺得費解:“先前我瞧著苗氏,也並非是很蠢的人,怎麼短短几日,就好似中邪了一般,對齊子游如此深信不疑?”
若一開始她就覺得苗氏是個糊塗蛋,容枝枝是真的不會中途插手這事兒的。
“我其實也知道,他們是夫妻,我還特意帶了證據過去,不想苗氏見著了齊子游,竟是連證據都懶得看了,便站在了齊子游那頭。”
顧南梔是個過來人。
她頓了頓,開口道:“因為她是真的愛齊子游,她未必心裡一點懷疑都沒有,但是她不想面對。”
“就如從前,我與霍成煊在一處的時候,不管旁人說他什麼不好,我也是一個字都不信的,就算拿證據給我看,我也覺得是偽造的。”
“更甚至,他當初與魏舒你儂我儂的時候,我心痛得都快死掉了,我還安慰自己,這不是他的本意,他也不想的。”
“我甚至有時候還會騙自己:那個人不是他,是他戴了人皮面具的護衛假扮的,即便我知道那就是他,人皮面具騙不過魏舒。”
“愛情就是這樣的,來的時候極其猛烈,毫無道理,連自己都沒辦法控制,理智被情感騎著走,整個人就像是中邪了一樣。”
容枝枝沒想到,與南梔說這事兒,竟是叫對方想起了與霍成煊的傷心事。
她一時間有些內疚:“我……”
顧南梔衝著她搖了搖頭,平和地道:“你不用擔心我,我說的只是我當初的感受,現在我已經放下他了。”
“我眼下與你說這些,都彷彿是在說旁人的事。”
“你不知道,陷入糟糕的愛情,又無法自拔之時,人真的容易變得很不像自己。”
說著,顧南梔自己都好笑:“我至今無法與當初那個在天地盟,動不動就以淚洗面的自己共情。”
“甚至我回頭怎麼想,都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
“所以苗氏的事,你實在不必太生氣。”
“這是她的情劫,如果是註定要渡的,外人都是無法插手的。”
“苗氏甚至有可能知曉了欠條的事,可還是因為放不下那段感情,幾經掙扎之後,還是忍下來了。”
“你要知道,能叫她放棄齊子游的,絕不會是你的善意提醒,而是撞到頭破血流的她自己。”
正如當初,霍成煊一直覺得,自己是因為枝枝的到來、因為枝枝的慫恿,才選擇離開他。
但顧南梔清楚,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