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書語氣清冷:“別急著謝,告知陛下,這是最後一回。”
楊大伴臉上的笑容僵住,總覺得自己把這個噩耗告訴陛下,陛下的笑容會立刻消失,自己都要跟著看幾日臭臉。
目送著沈硯書離開,楊大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罷了,還是等三日之後再把這個不幸的訊息告訴陛下吧,先讓陛下高興幾天。
……
離開了皇宮。
沈硯書冷眼瞧著宮人將箱子搬上馬車,心中多少也有些懷疑,陛下是否被自己慣壞了。
而這會兒,也還有人沒有離開,甚至站在不遠處,顯然是在等著什麼人。
容枝枝偏頭看去,意外地見著了幾日不見的越天策。
越天策瞧見了他們,也上前來,對著他們夫婦見禮:“末將見過相爺,夫人!”
他倒是看見了箱子,只是他以為大抵是陛下給沈硯書的賞賜,根本就沒想過裡面竟然是奏摺。
容枝枝難得見他如此客氣,看樣子怕是專程等著他們夫妻。
沈硯書劍眉微挑,盯著面前容貌出眾,幾乎不遜色於自己的人:“越將軍是等著本相?”
對方近日裡,已經不怎麼同齊子游來往的事,沈硯書和小皇帝都是清楚的。
越天策:“正是!只是方才在宮中,人多眼雜,有些話不便說,便在此刻叨擾了。不知相爺,夫人,可否給末將一炷香的時間?”
沈硯書看了一眼容枝枝,見容枝枝並無反對之意,接著掃了一眼不遠處,示意越天策過去談。
三人一併舉步過去。
越天策這才一臉為難地開口:“相爺,越天策其實是有事相求!”
“苗夫人對末將有救命之恩,還請相爺和夫人能夠幫一幫她。”
容枝枝蹙眉:“我們?幫她?”
她覺得越天策這個要求非常可笑,她哪裡沒有嘗試過幫助苗氏?
最後落到一個什麼下場?
越天策頭疼地道:“末將也知曉,齊家與夫人之間的關係。更明白末將的要求,有些為難夫人,但末將也實在是別無他法了!”
容枝枝輕嗤了一聲:“其實我並不覺得幫助她為難,只是我沒有能力幫助她。”
“想來你也是為了齊家欠了琳琅閣銀子,苗氏跟著一起還錢的事來的?”
“當初齊子游獨自送去欠條的時候,我便覺得此事不對。”
接著,容枝枝看了一眼朝夕,朝夕便完整地將容枝枝約見苗氏後發生的事情,都與越天策說了說。
越天策聽完也懵了,甚至有些難以置信:“苗夫人她,怎麼如此糊塗?”
在他眼裡,苗氏是江湖中的灑脫俠女,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個人,在婚姻裡頭,會如此面目全非。
容枝枝:“這也是我沒想到的。”
越天策見容枝枝神色真誠,不像是說假的,又高看了容枝枝幾分,沒想到對方竟果真對苗氏抱以善意,並不是看不得他人好。
自己與齊子游割席,不再與面前的女人對著幹,是對的。
容枝枝:“所以不是我不願意幫她,只是天要下雨,好言難勸。越將軍與其求我們,不如嘗試去勸勸你的救命恩人!”
越天策連忙道:“話雖是如此說,但是隻要相爺和夫人您願意,還是能夠頃刻間救苗夫人出火海的!”
“那個欠條,既然我們都知道並不是苗夫人籤的……”
“只要相爺或夫人吩咐琳琅閣的掌櫃,要求去官府驗一驗欠條上的指紋,這筆欠款不就與苗夫人無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