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蛇毒未解,體弱身弱,命如殘燭一般,誰都知道:他的手無縛雞之力,便是他最大的弱點。
容枝枝:“後頭的事呢,夫君一併說了吧。”
她做了一下心理準備,等著下文。
當初自己救了沈硯書,照他的意思算是當時便因此看上了自己,那榮華郡主也救過他,也是一出美人救英雄的佳話,他心動也不奇怪。
沈硯書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誤會了什麼。
立刻道:“後頭她與為夫坦言,說她早就看出為夫懷疑她的身份與動機,但她依舊沒有直言,便是因為擔心女子身份暴露,我為了避嫌,便索性與她面也不見。”
“她說,自己與我的相遇當真沒有算計,她對我是一見鍾情,知道我是大齊首輔也是後頭的事。”
“我聽完只覺得荒誕至極,任誰懷疑了許久的陰謀者,忽然變了性別,還說其實她只是自己的愛慕者,也會覺得驚疑不定。”
“後頭昱國皇帝得知此事,竟是親自前來,叫本相留在昱國給榮華郡主做郡馬,說同樣願意賜予攝政國輔之位給為夫。”
“為夫自是沒有同意,甚至懷疑這是昱國想留下本相為他們所用的苦肉計,便在榮華郡主傷愈之後,請辭離開了。”
容枝枝聽到這裡,都被噎住了。
“你的意思是,榮華郡主喜歡你,接近你,但是你把人家當壞人,一直防備著。”
“後來她救了你,你又懷疑是他們君臣共謀?”
容枝枝聽完,都替那個素未謀面的郡主覺得心梗。
沈硯書摸了摸鼻子,淡聲問道:“身在他國,防備心重些,不應當麼?為夫又不是齊子賦,連昭國公主都敢信任。”
即便是說自己的事,首輔大人也沒有忘記順便拉踩一下前夫哥,表示自己的警惕之心,遠勝於那個廢物。
“本相離開昱國當日,榮華郡主趕到邊城相送,說知曉本相有愛國之心,不會為她留在昱國,她說她可以在昱國等我娶她。”
容枝枝問道:“那個時候,你該不會也在懷疑,她想嫁來大齊,是為了來大齊當細作?”
沈硯書一副“夫人真是瞭解我”的神情。
正色道:“其實為夫知曉,我如此防備,對榮華郡主有些不公平,甚至忘恩負義。”
“但家國之前,即便本相自身的性命也是不足為惜,但凡算錯一次,對於大齊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為夫自然只能多想一些,而決不可少想。”
“回國後,透過密探確認了昭國和昱國那個時候並無勾結,本相方才明白確實誤會了榮華郡主。”
“昱國國君應當也只是希望本相為他們昱國效力,才藉機提出叫本相留下,一切都並非算計。”
“為夫便厚禮以謝,送去昱國給郡主,但因為本相早已心有所屬,她說的婚事,本相遣去送禮的人,沒再與她談起。”
容枝枝:“……”
榮華郡主大抵做夢都沒想到,沈硯書的反詐意識,有如此之強。
果真不愧是當首輔的人,這份警覺性也是沒誰了。
沈硯書最後道:“為夫對她,是有些感激與抱歉的,但絕無半分男女之情。”
“原本這樣的事,對她的名聲多少有影響,本相是絕不會對外提的。”
“只是偃槐忽然胡言亂語,引起夫人誤會,為夫才不得不解釋與夫人聽。”
容枝枝倒是有些奇怪,問出了內心的困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