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之事,皆有兩面,換一個角度去看,許就是不同的風光。”
江氏雖然也覺得容枝枝說的話有道理,但是見著這個孩子如此堅強,也難免紅了眼眶。
若不是吃過太多苦,受過太多罪,哪裡能養成這樣堅韌的性子呢?
作為母親,在這個女子需要三從四德的時代,她其實並不希望女兒是多堅強的一個人。
她更希望枝枝永遠不諳世事,永遠不要長大,在父母和兄弟們的庇護下過一生。
虞氏作為母親,自能看出江氏的心思,心裡也意外江氏竟然對自己這個半路認來的女兒,如此上心。
便是笑著勸慰了江氏一句:“孩子們有她們各自的緣法,枝枝長成這樣的性子,等閒之事無法動搖她的意志,也無法打倒她,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江氏想了想,最後笑著點了頭:“也是!”
兩人一下子倒是多了些共同話題,拉著手聊了起來,而容枝枝和顧南梔對視一眼,便也是忙裡偷閒,到邊上說了些私房話。
到了開席的時辰。
才回了席間。
公孫氏還真的去更衣了,江氏的話到底是罵到她心裡去了,這回她再出來,已是換下了那一身花裡胡哨的名貴衣衫。
將頭上那孔雀似的頭面,也換成了幾根簡單的金釵。
人瞧著的確是得體許多,更像是貴婦人,不像是哪個突然暴富的家中的老太太了。
陰著臉坐下,見容枝枝彷彿先前什麼不愉快都沒發生,笑著與眾人說話。
還與她說了一句:“婆母快上座!”
絲毫不知曉容枝枝這是為了相府臉面的公孫氏,心裡還狐疑不已,這小賤人怎還對自己客氣起來了?
方才不是為了江氏,與自己嗆聲嗎?
莫不是算計著什麼?
坐好了之後,容枝枝微笑著道:“婆母想來也是餓了,這些都是您愛吃的菜,還請快用!”
公孫氏越瞧容枝枝,越是覺得心情忐忑,甚至懷疑容枝枝給自己下了毒。
兀地放下了筷子,開口道:“我與你將餐具換一換,還有,這些菜,你先吃第一口!”
容枝枝見她又作妖,雖不知緣由,但也不算意外,她能安分才是怪了。
便只笑著道:“就依婆母之意!”
公孫氏狐疑地瞧了容枝枝半晌,見著餐具換了,那些菜對方也都先用了,這才算是放下心。
不安地吃完了飯,細細想著,難道自己真是多心了?
用飯之後,便是拜壽。
院中熱鬧非凡,年輕些的男賓們自也是得過來,偕同自己的夫人一起拜壽。
沈硯書和容枝枝是先拜的,公孫氏喝下茶水,不情不願地給了紅封。
許多官員也都拜了拜。
沈宏竟也一瘸一拐地過來了,跪下道:“祖母,孫兒給您祝壽!這是您愛吃的蛋黃酥,孫兒親自去買的,還請祖母您嘗一塊吧!”
說著,他雙手捧著托盤,裡頭有六塊蛋黃酥。
公孫氏近日裡很生大孫子的氣,但是見著對方傷勢都沒好全,就過來給自己賀壽。
倒是有些心軟,取了一塊蛋黃酥吃下了:“你有心了,快起來吧!”
卻沒看到沈宏的眼底,都是緊張與興奮!
這老太婆,吃了自己的老鼠藥,還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