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自是不會甘願為僕,但眼下這個局面她好像也逃不掉,目光散漫卻冷漠的落在蕭君夙身上:“若是我不答應呢?”
蕭君夙倒是突然想到,穆青林是把穆九當妾送來的,眉梢微揚:“我只是讓你幫我做些事情,莫非你還想自薦枕蓆?”
穆九看著蕭君夙,眯了眯眼,半響,忽而笑開:“定北侯這姿容,便是自薦枕蓆,我似乎也不吃虧。”
南風、東越:“......”這是調戲嗎?調戲他們侯爺?
QAQ......
穆姑娘調戲他家侯爺就算了,可他們這一個調戲得那麼自然,一個被調戲了也沒什麼反應,彷彿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怎麼看怎麼驚悚。
以前侯爺對女人是多麼的冷酷,那些女子,不管是別有用心還是情真意切,蕭君夙從來都是疏冷、冷酷,從不給與半分柔色,哪怕是公主他也一樣,可現在居然被調戲,最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沒發火。
東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南風拍拍他的肩,心道:穆姑娘把侯爺從房頂上踹下來都能安穩的活到現在,調戲一下也不算什麼大事嘛。
而且這定北侯府從來只有削尖腦袋想鑽進來的,而這位穆小姐可是侯爺拐著彎兒才謀來的,足以證明穆小姐不一樣,雖然是別有目的,但性質差不多,別說調戲,就算今晚他們圓房了,好吧......這個還有點兒難以想象。
這兩人明明說著曖昧的話語,可眉宇間卻沒有絲毫的曖昧,反而隱隱有絲絲殺意在裡面,劍拔弩張,這兩人怎麼看不太像是能湊一堆的。
蕭君夙緩步走到穆九面前,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那現在,能簽了嗎?”
“你以為一份契約能束縛我?”穆九寸步不讓的看著他:“我不想承認,它就永遠無效。”
“無效是之後的事情,但現在你得簽了它。”
穆九好久沒嘗試過被人這麼咄咄相逼的感覺了:“你就這麼想奴役我,你就不怕我心生怨恨,近水樓臺先得月,我要殺你可就容易多了。”
“拭目以待,只要你有本事。”
只要她有本事,就能殺了他嗎?不怕自負自傲過頭了,陰溝裡翻船?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紅霞滿天,晚霞的光芒下,那打磨過的軍甲依舊程亮,而比軍甲更亮眼的是那鋒利的箭尖,這麼久,那些士兵保持著這個姿勢幾乎就沒有動過。
穆九看著那些士兵,雖然箭尖是對著她的,但不妨礙她對這些士兵的欣賞:“侯爺用上如此精銳計程車兵,佈下這天羅地網來對付我,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
穆九絕對能肯定蕭君夙不知道她的身份,可他哪怕不知道,卻依舊做得這麼謹慎。
算計了穆廷之,算計他一定會捨棄穆九,而穆廷之怕穆九知道去的是定北侯府這個魔窟要死要活的鬧,居然誤導她以為是魏家,她自信可以從魏家逃脫,因此就沒有太多警惕,沒想到等著她的居然是蕭君夙。
自始至終他沒展現一絲想要對付她的意圖,卻透過穆青林來算計她,讓她無知的就這麼掉進他的陷進。
很簡單的謀劃,卻偏偏非常奏效。
穆九此刻可以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心情,她討厭蕭君夙,非常的討厭,他們是同一類人,同性相斥,你死我活,果然......她還是想殺了他啊。
這世上能讓她起殺唸的人,屈指可數。
穆九順手拿起那一紙契約,指尖微動,紙張變成一團,在內力的催化下變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