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房的四間房都挨在一起,一號房在最盡頭,想要進出,必須得經過那三間房,可只要關上門也看不見。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蕭君夙大概也不會想到她就這麼巧住在隔壁的房間吧?
不管如何,她實在是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覺。
然而穆九剛剛關門想要撲到床上,卻聽得南風跟掌櫃上來的聲音:“掌櫃的,你這幾天有沒有看到一個獨身的姑娘,嗯,她會武功,氣質很清冷,跟尋常女子不一樣,手裡拿著一根銀色雕花的棍子,大概這麼長......”
穆九看了看手中的武器,這是她定製的刀,貼身的武器,最近一直在戰鬥,一直帶著,現在居然成了最醒目的標誌了,不過她都用白色的布裹了起來,應該沒那麼喪吧?
掌櫃的猶豫了一下:“你這麼說,剛剛那位姑娘倒是跟你形容的很相似,她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我沒看清,但挺像棍子的......”
穆九已經不敢聽下去了,睡覺?睡毛線啊?翻窗跑路。
用輕功從二樓一躍而下,往後院的方向跑,遠遠看到了牽著兩匹馬過來的東越。
蒼天!
穆九隻覺得眼前有些眩暈,調轉方向就要跑,突然一陣掌風疾襲,她立刻反應抵擋,但她的身體本就已經極限,擋了一掌,那人快速繞道她身後,一掌批下,她無處可躲,眼前一黑,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意識消失之前穆九察覺到了有些熟悉的氣息,有些像是蕭君夙,兜兜轉轉她最後還是落他手裡了,會怎麼秋後算賬她已經不在乎了,唯一的想法就是,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絳紫色華麗的衣襬在空中劃過,穩穩的接住倒下了人兒,低頭看著她那面色慘白沒有血色的樣子,深邃幽暗的眸中閃過一絲輕嘲:“還真是狼狽。”
東越牽了馬過來,看著蕭君夙懷中的人:“主子。”
蕭君夙抱著穆九翻身上馬:“走。”
一行人快速往南出了這個鎮子,就在他們走後不到半刻鐘,一輛楠木雕花硬頂的華麗馬車緩緩駛入這個鎮子。
一支修長白皙的手掀開簾子,猩紅的寶石戒指在陽光下閃過華麗又詭異的光芒,幽幽的聲音磁性悅耳:“巫黎,你確定那人在這裡?”
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裡的人坐在角落,整個人彷彿與黑暗融為一體,只能看到他慘白削尖的下巴和一雙枯瘦如柴的手,聲音粗葛陰森:“紅線引最後消失的地方就是這裡,就算她已經離開,也絕對沒有走遠。”
“呵呵,你不是說你的巫術天下無敵嗎?現在居然把人跟丟了,我還沒玩兒盡興呢?”
巫黎深深的低頭,這次整個人連下巴都看不見:“請少主恕罪。”
“罷了罷了,能解開紅線引也算是她的厲害,不過這樣我倒是有興趣親自會一會她了。”帶著笑意的聲音,彷彿找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一般。
紅線引可是他最喜歡的東西之一,他可以閒庭信步的看著他的獵物一點點被必入絕境,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亡,這種狩獵遊戲可比一箭射死有意思多了。
“可公主的的病?”
“她的死活與我何干?自有人操心,況且想要達到目的,也並非只有這一條路。”抬手:“回程。”
擺脫了紅線引,想要追尋可就沒這麼容易,而他也玩夠了,不過下一次,他可不會再讓這個有趣的獵物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