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趙進上前拱手:“依末將看,眼下已經不能再等了,起事迫在眉睫,如今王爺已經徹底佔據閩州、上庸、陵川及周圍七座大城,完全可以一舉王旗,否則等到朝廷有了反應,到時候就被動了,而定北侯那邊,可以讓劉總督派兵將他圍困在陵川,讓他動彈不得,待大局起來,他看清了形勢,想要說服應該容易些。”
何郡王猶豫不決:“可.....時機不對,本王師出無名,將來事成定然會被人詬病。”
“王爺。”何郡王的謀士快步上前:“眼下事情迫在眉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已經不是等待的時候了,自古成王敗寇,史書如何且交由後人書寫,您且看看,那些個帝王登上帝位的時候,那個不是不擇手段?待您登頂至尊,為百姓謀福祉,開創盛世,屆時天下之人記住的都是您的恩惠,誰還敢說您半句?”
話落,一群人突然一甩衣襬齊齊跪地:“請王爺當機立斷,我等定當全力輔佐王爺。”
何郡王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文臣武將,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坐在金鑾殿上接受朝拜的場景,心中的猶豫也被野心沖淡,一派扶手:“好,諸位聽令。”
“末將在。”
馬車慢悠悠的在路上行駛著,不知道後面有沒有追兵,反正就是悠閒的慌得穆九頭暈暈想睡覺,這一來一去的折騰,簡直要命。
“侯爺這一招打草驚蛇,真是石破天驚,大膽又囂張。”
穆九早已經摘了面紗,連同頭上的簪子也被她拔了個乾淨,拿了墊子墊在躺的位置上,一晃一晃的,好不悠閒。
對面,蕭君夙坐在那裡,姿態閒適,精緻的眉眼難得的舒展,看得出來心情很不錯,黑曜石般的眸子泛著死死漣漪,彷彿帶著勾子,可惜他看的姑娘並沒能直視他的魅力。
“欲讓其亡,先令其狂,如今何郡王定然已經準備舉事,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恐怕要熱鬧了。”
蕭君夙的手腕穆九也算是有所體會,他一般不輕易出手,可一出手,就是把人逼到極致,比如對付她。
而對付何郡王這等本就野心勃勃之輩,步步為營、暗地查訪顯然沒什麼效果,到時候何郡王一抵賴,所有罪名都會落在蕭君夙的身上,畢竟比起剿滅一個反叛的何郡王,能同時將何郡王和蕭君夙一起削弱才是楚帝最想要的結果。
而蕭君夙自然不能把自己置於那般尷尬的境地,所以只能把何郡王逼到狗急跳牆,然後獵殺。
真是......與她的手段相像極了,所以說他們才是同類人,像得彷彿看著鏡子一般,當然,這也許只是穆九個人的感覺,有些起雞皮疙瘩,也並不是很美好。
穆九冷哼一聲:“之後先不說,就我們這速度,估計還沒回到陵川就得被追兵追上來。”
說道這裡,穆九探個頭起來,笑得無害真誠:“侯爺,要不你先解開我的內力,不然等下追兵來了我拖累你多不好啊?”
說完還舉手:“我發誓,我絕對不會逃跑的,好不好?”
看著她那狡黠的樣兒,蕭君夙眸中的笑意更深,不自覺的伸手過去,觸到穆九的臉頰,然後屈指在她額頭一彈。
“想哄我給你解封,做夢。”
直起身,微昂下巴,一副矜貴傲嬌的模樣:“放心,就算有人追來,本侯保護一個你還是綽綽有餘,安心睡你的覺。”
誰特麼要你的保護了?
穆九氣的磨牙,肺都要炸了,這個混蛋。
“你難道真準備封我一輩子?”可恨的是她解不開,要是她能解開,還容你這廝嘚瑟。
“本侯不是說過嗎?你若有本事讓我心甘情願為你解開。”一副很開明通達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