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在自己的營帳裡,閒來無事扔著棋子玩兒,她不喜歡自己跟自己下棋那麼費腦子的事兒,不是棋藝不好,而是對於陰謀算計這些,她早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
哪怕她沒有去太過關注蕭君夙,也沒有聽過他任何的抉擇,但憑著外面的局勢走向,她幾乎一眼就能看出蕭君夙的棋局。
從蕭君夙接手這裡開始,他一直在做一個局,一個將何郡王一網打盡的局。
毫不掩飾的亮出自己的底牌,不上戰場,卻指著何郡王最致命的地方攻擊,逼何郡王狗急跳牆,逼得他窮兵黷武,最後為了殺蕭君夙一意孤行。
一路都在逼何郡王,把何郡王的仇恨全都拉到了他的身上,讓何郡王忽略了百姓,也沒時間去禍害其他人。
兵貴神速,速戰速決。
最終,何郡王被逼得無路可退,帶著滿腔怒火恨意,直逼洧川,兵臨城下,拼死一搏,只為取蕭君夙的首級。
穆九端著茶杯坐在空地上,突然一片雪白從天空飄落,緩緩落入她的茶杯,眨眼睛消失了蹤影。
仰頭,滿天的雪花如柳絮般洋洋灑灑落下:“下雪了啊?”
城外,戰鼓擂響,咚咚咚的像是敲打在靈魂上,像是最終的戰歌,聽著悲壯又讓人無端的亢奮。
這場仗打了大半個月,也該結束了。
“主子。”小青魚那了狐裘出來給穆九裹上:“進去吧,下雪了。”
“不用。”穆九將狐裘穿好,用帽兜蓋了腦袋:“我去走走,你不用跟著。”
小青魚看著穆九的背影,嘆口氣,主子太神秘太厲害,她這小腦瓜猜不透看不穿,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要是微雪姐姐在就好了,好歹她還能問一下。
洧川城外,一片平原,百姓早已經被撤走,今日這裡勢必有一場大戰。
何郡王的軍隊是黃褐色,朝廷的軍隊以紅褐色為主,兩邊軍隊,幾萬的人馬,早就在洧川的大地上擺好的陣勢。
軍旗飛揚,在風中獵獵作響,戰鼓雷響,廝殺聲震天,已經打起來了。
大風吹著血腥味飄散,天地都籠罩在血霧之中一般。
唯一沒有動的,是何郡王和蕭君夙,兩人身著鎧甲騎馬在大軍之後,身旁有親衛守護,掠過廝殺的大軍遙遙看著對面,實則殺意滿滿。
最終,不知道是誰想動了,兩人同時策馬朝戰場衝過去,身旁的親衛拱衛將旁邊的敵軍清掃,讓兩人在萬軍之中長驅直入,最終直面對方,刀劍相向。
何郡王看著面前年輕卻強大威懾的侯爺,眼中是淬了毒的恨意。
“蕭君夙,你以為你做的這些事情夏侯堯會感激你嗎?故意逼反本王,想誅殺本王再添豐功偉績,機關算盡,陰險毒辣,實際上你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可恨本王一念之差,早該殺了你才對。”
每一字每一句,咬牙切齒,可見恨意之深。
“鏗鏗鏗。”
兩人瞬間又過了幾招,蕭君夙卻不怒反笑:“王爺現在想殺本侯也不晚,不過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哼,區區小兒,口出狂言,還不受死?”
兩人全力相薄,招招都是殺招,不死不休。
兩人的親衛在周圍交戰,有意識的將中間的空位讓出來,讓兩人決鬥。
何郡王敢親自上陣,武功自然是不用說,可到底還是比蕭君夙差了些,最終蕭君夙一劍斬落何郡王的首級。
“嗖嗖嗖。”有暗箭飛射而去,均被蕭君夙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