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廷之被穆九氣走之後不久,夏侯堇來了,提著大包小包的來,一副生怕穆九餓死在天牢裡的模樣,然後等他來到天牢,看到他們住的地方,他明白了一件事。
穆九跟蕭君夙的事情真的不能用常理還衡量,他們哪兒像是會受苦的主兒?白瞎了他一晚上輾轉反側的擔心。
穆九看到夏侯堇跟個傻子一樣站在隔壁牢房門口,不由疑惑問道:“你幹嘛?”
夏侯堇轉頭一本正經的思考模樣:“我準備把這裡裝修一下,跟你們做鄰居。”
穆九給他一個白眼,明白了,這貨腦袋秀逗了。
夏侯堇帶了很多東西來,吃得用的都有,也算是合了穆九的心意,不過在他想要賴在這裡不走的時候,直接被蕭君夙提溜這丟出去了,礙眼。
被嫌棄的夏侯堇:......太傷心了,他可是為他們擔心了好久,居然這種待遇。
看看面前的天牢,感嘆一聲,想進去卻被人從這裡丟出來,這體驗也是沒話好說了。
穆九跟蕭君夙在天牢住了三天,夏侯堇閒得發慌,每日裡去兩趟,次次都被趕出來他也不氣餒,乾脆做飯給送進去,反正他不說也沒人知道是他親手做的,只當他是想討好蕭君夙罷了,為此招來了三皇子好一頓嘲笑,夏侯堇一點兒不介意,反正也被笑多了,麻木了。
再說,他們要是知道他不是討好蕭君夙,而是給穆九送去的,恐怕嘲笑得更厲害。
這三日穆九倒是過得很悠閒,反正她也不愛出門,這麼冷的天,有這麼個地兒窩著也挺好的,有蕭君夙這個行走的誘惑時不時的刺激一下心臟,還有夏侯堇不斷來找虐,這日子還真不覺得無聊。
凝華公主倒是想找麻煩,但她本身身體虛弱,加上被貴妃禁足,也就只能等著,太后則是被楚帝的病情折騰得焦心,整個人一心撲在楚帝身上。
楚帝忙著查誰給他下毒,忙著找解藥,也沒空搭理天牢裡的兩人。
然而,穆天塵已經快馬加鞭去秦國,但是這一來一回至少得大半個月,可楚帝的病情卻是一天比一天加重,太醫們卻一直找不到救治的方法,迄今為止也就一個盧太醫發現楚帝的異常,其他的人還是按照過勞成疾的病給楚帝治療,楚帝氣得砍了兩個御醫。
見了血沒有平復心口的戾氣,反倒是更加的煩躁,然後他開始咳嗽,咳了沒多久,就有痰吐出來,痰中帶血,楚帝嚇得整個人都癱了。
剛剛被人服侍躺在床上,楚帝就收到密報,這兩天太子蜜蜜見了幾位大臣,野心勃勃,竟然想要在早朝上提議太子監國,而太醫之中也有幾人是太子的人,太子早已經知道他的身體病情了。
這個仁孝謙恭的太子,平日裡表現得無比的孝順,可現在知道父皇病重,第一個反應居然是要監國,竟然已經這麼急不可耐了嗎?
這個什麼毒,他最開始懷疑的是蕭君夙,畢竟出現得那麼巧,恰好就是他想對付他的時候,可盧太醫跟他提的第一個作用是‘絕子’,仔細想想,自從十二皇子出生之後,後宮就再也沒有妃子懷孕,而他也對招妃子侍寢的事情興致缺缺。
這是慢性的毒,少則三四年,多則六七年或者更久,他都無法說服自己這毒是由蕭君夙下的,怎麼看都更像是太子和皇后的手筆。
楚帝感受到了一個帝王末路的孤獨和悲涼,天家無父子,就連所謂父子之情,都是假的。
穆天塵還沒有回來,太子又虎視眈眈,一聲一聲的咳,一口一口的吐血,楚帝終於感覺到了自己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在死亡面前,他還是怕了。
所有的陰謀和算計,在自己即將要死的時候都顯得無足輕重,第五天,他讓趙超去帶蕭君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