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策說到底還是衛家人,就算國公府和元帥府分開,但到底還是一個祖宗,衛國公要請衛策回去,這個理由全天下都會覺得理所當然,而穆九若是拒絕,就是大不孝,不讓自己父親回族地,那是大不孝,不孝父親,不孝祖先。
雖然穆九才不管什麼孝不孝的,但他們定然會因此來煩她,在弄點兒什麼輿論,千夫所指,鬧起來很煩人。
“更衣。”
穆九換了一身大紅色繡鷹隼祥雲的廣繡華裳,腰纏紅綢,露出精緻的鎖骨,頭髮以玉冠束起,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有金絲鳳凰抹額,鳳凰在宮中便是一般妃子,若非被帝后賞賜也不敢往頭上戴的,但穆九這裡倒是很多,從她回來,她的首飾便全部被換了,完全不給她抗議,不用想,都是衛金乾的。
好好的青年才俊,學誰不好學衛策那個中年大叔。
等穆九換完衣服,小青魚又在哪兒發花痴了,明明都沒怎麼裝扮,怎麼還是看著主子好漂亮呢?她主子絕對是最好看的。
平日裡穆九懶洋洋的,一身清淡,雖然漂亮,但總覺得不夠醒目,可一旦她精神起來,那就像是鍍了一層色彩一般,瞬間鮮明,尤其是要去幹什麼壞事的時候,更是漂亮得驚人。
穆九揉揉她腦袋:“今天乖乖待著,下次帶你去打架。”
小青魚瞬間眼睛發光:“好!”這個完全可以的。
穆九要出門,衛金自然準備好了車攆,這次倒是不用福伯趕車,不過他卻守在門口,遞給穆九一個錦盒。
穆九掃了一眼,無語:“福伯,你給我這個幹嗎?”
盒子開啟,裡面躺著一柄無比精緻的盤龍寶劍,玄色的劍身盤著五爪金龍,墜以龍紋玉佩,精緻漂亮,處處彰顯它的不凡。
這是先帝賜給衛策的尚方寶劍,上斬昏君,下斬奸臣,可謂是非常的牛掰了,可那又如何?先帝這個皇帝都被景舜活生生氣得吐血而亡,衛策歸來的時候也是拿著尚方寶劍,可不一樣還是沒能把那景舜給砍了?最後還被他逼得不得不離開。
所以對穆九來說,這玩意兒一點兒沒用,雖然也是一柄不錯的寶劍,但用來打架簡直太花哨了,不實用。
福伯一張臉面無表情,將盒子端平奉上,麻木道:“就算不能斬昏君,但可以斬其他人,再不濟拿來打人也趁手。”
福伯說得一本正經,但不知道為何有那麼點兒詼諧幽默,嗯,還有種王者蔑視般的冷酷霸氣。
穆九:“......”所以小青魚就是被福伯這麼教壞的吧?
穆九扯了扯唇,很無語,但還是伸手把劍拿了過來,這劍她不在意,但燕帝可是稀罕得緊,派人找了好久,就想拿回去,畢竟萬一哪天有人造反,拿著這把劍殺了他還能博個名正言順,那可就不好了。
外面車攆已經準備好了,依舊是那華麗的青鸞鳳攆,穆九一想到也許以後出門只能做這個,有那麼點兒崩潰。
穆九剛剛準備上攆,宮裡的人來了,看來是爭論出一個結果,然後燕帝派人來叫穆九,大概是怕她跟上次一樣閉門不去,這次派了禁衛軍,好幾十人,騎馬而來,氣勢洶洶。
“皇上宣衛殊覲見。”
那統領板著臉威嚴的高喝一聲,衛金也騎在馬上,對他不耐煩的揮揮手:“麻煩讓個路”
統領皺眉:“衛將軍,皇上有旨,不得違抗。”
八年前衛金就是將軍了,雖然八年不見,但封為從未被褫奪,依然是三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