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不孝的流言沒有流傳多久,還沒有她搶美男精彩,聊著聊著,元帥府也沒人表態,穆九縮在府裡幾乎不出門,他們說起來也無聊啊,覺得無趣了,議論的人就少。
流言止於智者,便是如此,越是反駁越是較真,事情越是複雜,你懶得搭理,對方覺得無趣,也許就不搭理你了。
不過百姓不搭理了,卻總有人會揪著穆九不放,比如說御史。
御史在金鑾殿彈劾衛殊,不忠不孝,不敬長輩,不孝生母,不念生恩,無情無義,如此不忠不孝之人,豈能手握尚方寶劍這等聖物?
御史請求燕帝收回穆九手中的尚方寶劍,以正清明公正,安國之根本。
御史的請求得到了大部分的人附和,滿朝文武都跪了下去,請求燕帝收回穆九手中的尚方寶劍。
燕帝思索了好一會兒,最終答應了,派上官御帶著御林軍來收尚方寶劍。
“衛殊,皇上有旨,請你把尚方寶劍交出來。”上官御站在一眾禁衛軍的面前,一身官服,衣冠楚楚,倒是很有官威。
穆九看著他,不知為何只想發笑,外面的流言,不就是為了給御史彈劾找個藉口?
她那夜被逼著去了上官府,轉過頭卻說她要逼死自己母親,燕帝和上官御這兩個睜眼瞎,竟然還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然後來拿她的尚方寶劍。
這麼拙劣的算計,他們自己不覺得可笑?
“上官丞相。”穆九笑意盈盈:“前些日子聽聞上官丞相身體抱恙,不知進來身體可好?”
上官御立刻覺得自己肋骨下的腹部又開始泛疼了,他也是不明白了,為何穆九打的那一拳那麼疼,沒有外傷,御醫也治不好,沒有別的問題,就是疼,活生生疼了他一個月,簡直邪門極了。
“多謝衛小姐關心,本官已經沒有大礙了,你還是快些把尚方寶劍請出來,皇上和諸位大臣都還等著呢。”
“上官大人急什麼?這尚方寶劍在我這元帥府放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穆九慢悠悠的轉身,進去拿了尚方寶劍出來。
一個太監端著撲了明黃絹布的盒子,顯然是準備用來放尚方寶劍的,不過穆九卻沒有放上去:“這尚方寶劍是先帝賜予衛家的聖物,自然該由衛家的人親自交出去,上官大人你說呢?”
上官御看著穆九半響,讓開路:“衛小姐請。”
道路讓開,禁軍一路持兵器後退,一條路通向門口,穆九卻沒有走,她舉起了尚方寶劍:“衛金。”
已經換好鎧甲的衛金走出來,銀槍鎧甲,威風凜凜,單膝跪在穆九面前:“少主。”
穆九將尚方寶劍緩緩放入他的手中:“我爹爹不在,我要你,代替三軍大元帥衛策,將這一柄尚方寶劍還回去。”
衛金抬頭看著穆九,目光堅定,聲如洪鐘,擲地有聲:“屬下定不辱命。”
衛金起身,身後,是一排銀衣親衛,他們年紀都在四十歲到五十歲之間,這是衛策屬下的兵將,最低都是都尉。
上官御看到這批人,眼眸一縮,這全都是衛家軍的精衛,這群人果然都在穆九的手裡。
衛金雙手舉著尚方寶劍往前一步步走,鄭重得彷彿像是在完成一個聖神的儀式。
上官御看到這個畫面,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尚方寶劍,上斬昏君、下除奸臣,這一直是燕帝最忌憚的存在,生怕衛策有朝一日拿著這把劍殺了他,當年才會不惜綁架了那麼多大臣的家眷以此威脅衛策,讓他不能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