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沉抱著玉璽,進退兩難,他之前沒想的,沒敢想,因為他知道輪不到自己,但現在穆九可真是給了他一個燙手的山芋。
康親王看著自己的兒子,大吸口氣,抬手:“沉兒,把玉璽拿過來。”
景沉下意識的要過去,卻聽得一聲嗤笑,是穆九:“康親王什麼意思?要跟自己兒子搶皇位?”
康親王怒:“衛殊,你想做什麼?想離間我們父子,讓我們父子反目?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能有什麼居心?”穆九抬手打了個響指,一群黑衣人如鬼魅出現,手中的刀尖直接架在了康親王等一群王侯的脖子上。
康親王看了眼,震驚:“這是......先帝的暗衛?”
他轉頭看向穆九,難以置信:“先帝的暗衛在你手裡?”
那是完全隸屬於先帝的,除了先帝,誰的命令都不聽,先帝死後,景舜一直想收為己用卻根本找不到的勢力,居然握在衛殊手裡。
穆九抬手:“康親王以為,我沒點兒底牌,怎麼敢站在這裡說話?”
穆九看著景沉:“燕國眼下千瘡百孔,需要一個年輕的帝王,一個能扛起破舊立新,匡扶天下的帝王,而不是你們這些只知道玩弄權術,卻沒有一點兒寬容之心,只知道爭權奪利的老不死。”
景沉抬眼看著穆九,目光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彷彿是說給他聽的。
剛剛站在門口,穆九還跟他說了一句話:這天下帝王,正統是因為出身,可真正坐上皇位的,除了出身,那就是勢力夠強還得不要臉的。
有些機會,一生一次,稍縱即逝,若是錯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抓不抓得住,就看自己了。
他聽得心驚膽戰,也跟別人以為她在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或者慫恿他幹什麼壞事兒,但同時也不以為意,他從未想過這一切能落在自己頭上,他上面還有父親啊。
然而,現實就是如此的驚人,他甚至不用懷疑,也許穆九一開始就是想讓他走上這個位置,所以一路慫恿他。
受還是不受?
若是今日他將這個機會交出去了,他只會是皇子,而後會跟自己身後幾個兄弟爭奪皇位,再一次面臨這樣的局面,而他若握住了......玉璽就在他手裡,這簡直太誘人了。
權力的誘惑,帝王寶座,如何不心動。
“沉兒!”康親王大喝:“你愣著做什麼?快點救為父,難道你想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嗎?”
自己登位是大逆不道,若是讓父親登位,那才叫孝順謙恭?
景沉感覺手裡的玉璽千萬斤重,而抬頭看去,臺上的穆九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好整以暇,帶著幾分嘲諷,好像在看一個懦夫,一個權力在手卻不知道抓住,也不敢爭取的懦夫,他就是那個懦夫。
景沉拿著玉璽,在眾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到了康親王的面前。
康親王的脖子上還架著一柄彎彎的小刀,但不要懷疑那把刀的威力,一定能要了康親王的命,但只要康親王不劇烈反抗,應當是不會殺他的。
景沉將玉璽拿起,自嘲了笑了笑:“父王,那你來告訴我,這個,我該交給誰?”
康親王語塞,他總不能說應該給自己吧,這也太不要臉了,主要是脖子上還架著刀呢。
馮皇后趕緊插嘴:“應該給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