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接受不接受這件事情,其實就是穆九心裡的一份執念,能不能放下對衛策的執念,然後把蕭君夙裝進去。
她若是一直執著於衛策,她就沒辦法真正的開始,畫地為牢,偏執成狂,她會永遠把自己囚禁在那裡,而蕭君夙會一直被她排斥在外。
她喜歡他,在乎他,但也僅此而已,連感情都是如此涼薄。
而她若放下了那份執念,蕭君夙就會成為她最在乎的人,真正的在意他,想要完全的佔有他,不會給任何人覬覦的機會。
這麼些時日,她能感覺到自己對蕭君夙沒什麼防備了,他毫無保留,縱容呵護,她彌足深陷,她不討厭這樣的感覺。
她帶著他去見衛策,其實已經是她的妥協,可偏偏蕭君夙還要說那樣的話,將她的防線敲碎,所以她才那麼生氣,瞬間的那種潰敗感很難受,她不想放棄執念,但蕭君夙卻那麼強勢,彷彿耀武揚威般的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他的好如罌粟,讓她貪婪、依戀、上癮,可她卻怕最後這種感情會成為扎進心口的刀子,如衛策一般,可他卻說,他要努力活得比她久一點,不會把那痛苦再讓她承受。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誓言這東西從來就不是拿來實現的,聽聽就好。
但這個誓言,大概是唯一讓她心動的了,若真有那麼一天她死了,能死在他懷裡,這一生,也算老天爺待她不薄。
而這些都是穆九心裡變化的一個過程,有那麼一會兒的爆發,爆發之後就接受了,該吃吃該喝喝,心情如何變化,現實不還是這麼過?
反觀蕭君夙,對於自己居然失誤沒有說出那句話,蕭君夙一直心心念念,一個晚上沒睡好,第二天看著穆九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是很想說,但氣氛不對,感覺說出來多半都會廢。
穆九疑惑了看他幾眼,完全不懂他這什麼表情,不舒服?
蕭君夙將一碟子剝好的水煮蓮子放到穆九面前,看著她迷惑不解的眼神,只覺得心口更悶了。
穆九:“......”
看看水煮蓮子,又看看蕭君夙,穆九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捏了捏自己的臉:“最近吃得有點兒多,你是不是覺得我胖了?”
蕭君夙唇角一抽:......她什麼時候吃得不多?
“沒有,挺好的。”多點兒肉他也不嫌棄,抱著更舒服。
穆九呵了一聲,抓了蓮子往嘴裡塞:“你們這些男人啊,肉不是長在你們身上,所以你們不懂那種憂愁。”
蕭君夙扶額:“......”你懂憂愁,那你為何還一直吃?
蕭君夙鬱悶了半日,在穆九正要午睡的時候,一把拉住她:“陪我再去見一次岳父。”
“嗯......?”穆九聽著他這稱呼,好像昨天也聽到了,揶揄的看著他:“不是,王爺,你這人都還沒娶進門就先把岳父喊上了,你問過我爹意見了嗎?”
他當然問過了,雖然是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