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華公主出嫁之後楚帝還是給了她賜了府邸,本來是嫁入穆家,新婚之後再去公主府,可公主府在完工的時候卻被改了名字叫駙馬府,這算是讓穆天塵壓凝華公主一頭,算是給穆天塵的補償。
穆天塵看著文質彬彬,可實質上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娶凝華公主已經讓他丟盡了臉,而凝華公主在家還想擺公主的譜,他能給她臉才怪了。
他若只是區區穆家公子,也許還會敬畏凝華公主幾分,但他另外一重身份可比自己老爹還來得硬氣,暗地裡手段鐵血,又豈會畏懼凝華公主?
然而夫妻間的不好也就是關起門來,自然不會讓外人知道,可你說這他們自己的事情就算了,偏偏湘郡主要去摻和一腳。
天天往駙馬府跑,去找凝華公主玩兒,她自以為自己和凝華公主是親姐妹,無話不談,卻不知道別人心裡住著毒蛇,不吃她不過是因為她頂著廣文王府郡主的身份罷了。
然而,導致湘郡主變成這樣的事情說起來簡直荒誕,因為湘郡主跟穆天塵多說了幾句話。
穆天塵那個人表面上就是個文質彬彬的斯文敗類,很能唬人,想哄湘郡主這個沒腦子的,那是一鬨一個準。
湘郡主被哄得忘了自己姓什麼,就在凝華公主面前可勁兒的誇穆天塵好,還羨慕湘郡主找了這麼好的駙馬。
然後當天下午湘郡主回府的路上被人綁架,被找到之時就被毀容了。
這件事情本來看似與凝華公主沒什麼關係,湘郡主本就是脾氣暴躁的人,醒來之後的震驚瘋狂可想而知,凝華公主還親自來探望,演足了姐妹情深。
給湘郡主毀容的人也找到了,說是見不得湘郡主這種耀武揚威的賤人,最後還很傲氣的當眾服毒自殺。
兇手找到了,也死了,五馬分屍、挫骨揚灰也就這樣,看著案子似是這樣結了。
廣文王雖然傷痛,卻也接受了現實,可他們卻忘了湘郡主還有一個哥哥,夏侯鈺已經不僅僅是當初的紈絝子弟。
夏侯鈺趕回去,一邊安慰湘郡主哄著她醫治,一邊暗地裡查訪蛛絲馬跡,終於查到了凝華公主的身上。
不過夏侯鈺沒有打草驚蛇,至今都沒有告訴湘郡主,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把湘郡主醫治好。
穆九聽完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果然還是楚京的八卦多,不管是燕都還是秦都,她都不太熟了,好像發生的事情都沒這麼精彩。
要說這湘郡主也是自找了,整天打著為凝華公主好的旗號,實則是一下一下撕開人家的傷口往上面撒鹽,末了還嬉皮笑臉的去人家面前邀功討賞。
自以為是為人家好,實則是給人下刀子。
有時候人太單蠢,那才是真正的大殺器,一門真心為人好,實則卻每一刀都紮在人心口上。
人家心裡痛得流血,她卻一臉的無辜單純,我是為你好啊?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凝華公主大概也是忍無可忍了,這感覺,好像還挺能理解的。
穆九不是好人,可沒那麼多同情心給湘郡主,這麼蠢的人,不值得她同情,如果她身邊有個這麼蠢的,早八年給掐死了。
小青魚那是真單純,但不蠢。
夏侯鈺能感覺到穆九深深的嫌棄,一點兒同情都沒有的嫌棄。
他也是心疼妹妹,但就算湘郡主是他妹妹,他對湘郡主那些事情也只能嘆,確實有些自作孽的懲罰,但總歸是他妹妹,他最親的親人,如果他都不管了,以後可怎麼辦?
穆九沒發表意見,沒多久廂房的門被敲響:“衛少主。”
穆九起身去開門,看著一身官服長身玉立的華長卿,眼睛微微晃了一下:“讓你跑一趟,麻煩了。”
“還好,也是眼下剛好有空,不妨事。”華長卿客客氣氣道。
穆九讓開請了華長卿進來,給華長卿介紹:“這位是楚國的夏公子,他帶妹妹前來求醫,華家主他們估計是沒空了,我想著讓你來看看。”
穆九對夏侯鈺介紹:“這位是華長卿,華晏的堂兄,醫術比華家主差不了多少。”
夏侯鈺連忙想起身,不過華長卿抬手:“不必多禮,既是衛少主請,那在下便看一看。”
夏侯鈺拿來湘郡主的帽兜,露出了那張臉,華長卿看了,溫潤如玉的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