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幽看著那遠去的花轎,她沒有看到衛殊,但是她看到了跟在花轎旁邊的那兩個丫鬟,小青魚和微雪,那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絕對不會認錯。
“原來她竟是那樣的身份,阿弟啊,你輸得不冤啊。”蘭幽感慨,穆九...不對,該叫她衛殊吧。
衛殊那樣的身份,站在她身邊的就該是天潢貴胄天之驕子,而她阿弟自然也是優秀的,只是比起蕭君夙,還差得多呢,想要迎娶那燕國衛家的少主子......也就只能想想了。
看看那威武赫赫的衛家軍便知道,那是天壤之別。
“哎......”
那丫頭還小的時候她就知道她不凡,狡猾得不行,還那麼厲害,哪兒能是穆家能養得出來的姑娘。
燕國衛家的少主子,據說生來便是長在金玉中的貴人,真正的金枝玉葉,堪比公主尊貴。
阿弟沒有能娶到這樣的姑娘,卻愛過一場,這一腔痴情便是付諸流水,也算是值得。
蘭幽拍拍蘇逸的肩頭:“阿弟,走吧,攝政王府這杯喜酒,我可是一定要去喝的。”
她一聽說攝政王要娶別人就風風火火的殺來楚京,刀都給穆九磨好了,結果給她看了這個,嘖嘖,必須多喝幾倍喜酒,當然,也得去看看新娘子,她們可是好多年沒見了。
衛殊的身份幾何,蘭幽倒是沒覺得怎樣,反正她也不貪圖衛殊什麼,但是這小沒良心的可是讓她牽腸掛肚那麼久,這賬可得好好算。
蘇逸看著蘭幽的背影,微微搖頭輕嘆,他這阿姐啊,越活越像個小姑娘了,不過也虧得身邊有這麼一個心胸豁達的阿姐,他才一直沒有走錯路。
之前他一直執著於讓自己放下,強迫自己放下心中的痴戀,然而直到這一刻才發現,真正的放下,原來不需要力氣的。
放下了,那便是真的放下了。
有些人,註定得不到,會痛、會傷、血淚落在心口熬成了硃砂痣,過程很痛苦,但時間久了,釋然之後,不會覺得遺憾,雖然沒有得到,但這一生愛過那樣一個人,未嘗不是一種幸運!
夏侯堇把攝政王府旁邊的兩座府邸都賜給了蕭君夙,一年前在衛殊不知道的時候就開始改建,兩個月前把所有府邸打通,終於完成了擴建,成了全新的攝政王府。
蕭君夙和衛殊進入攝政王府,蕭家雖然還有長輩,但是那些人卻沒有資格讓蕭君夙拜,而夏侯堇......呵,他雖然來了,但他敢受兩個大佬的新婚拜禮?那不是嫌命長了?
拜了天地,禮成之後便已是結為夫妻。
緊接著夏侯堇就讓人把聖旨拿出來宣讀,新人免跪,加封蕭君夙為定國攝政王,衛殊為定國攝政王妃,尊一品誥命,除了皇后之外,楚國最尊貴的命婦。
然而,現在夏侯堇都還沒有皇后。
蕭君夙牽著衛殊的手與她一起去到大婚的新房,整個攝政王府重新上新了紅漆,周圍掛滿了紅綢,新房裡更是佈置得精緻。
進入新房,喜娘一路說著吉祥的話,銀子拿得夠,那是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知道的吉祥話都給全掏出來。
雖然有鬧新房的習俗,但是蕭君夙直接讓南風他們把人堵外面了,誰都不給進來。
話說攝政王的新房也沒幾人敢鬧,也就夏侯堇有這個膽子,所以蕭君夙就是防他呢。
蕭君夙本來是想要留喜娘的,但那喜娘興奮過頭,一直說得他頭都有些不舒服,便讓喜娘出去。
小青魚和微雪也很識趣帶著侍女來到門口,終於,屋內只剩他們兩人。
蕭君夙緩緩將手伸向衛殊的蓋頭,明明他們已經那麼熟悉,做過最親密無間的事情,早就跟夫妻一樣了,可此刻他竟然忐忑得像個少年,心口悸動,彷彿第一次為她悸動時一般。
激動得手竟然都有些抖,緩緩掀開蓋頭,露出那被遮掩住的天姿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