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安定,富庶,這群文官久居楚京,日子過得太安逸了,不免想作死折騰一下,不然怎麼顯得自己當朝為官的存在感?
為了個軍權就要撞柱死諫,也不怕一不小心把命給撞沒了,活著不好嗎?
當然,也不能完全怪他們,畢竟夏侯堇對攝政王的態度確實好得有些過分。
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這麼多年來夏侯堇一直對王府示好,什麼事情只要碰到攝政王,結局完全沒有懸念,以至於很多人在看楚國朝政的時候,總是先看攝政王再看楚帝夏侯堇。
夏侯堇是皇帝,蕭君夙是權臣,楚國的政權掌握在他手裡,站在朝堂上的話語權說一不二,就連夏侯堇很多時候都聽蕭君夙的,因此在眾人眼裡,夏侯堇是忌憚蕭君夙的權勢不得不對他客氣討好。
可明明是夏侯堇想偷懶恨不得蕭君夙幫他把活兒都幹了,偏偏在所有人眼裡蕭君夙變成了手握重權野心勃勃還掌控帝王的奸臣。
他們也不想想,若蕭君夙真要有那野心,夏侯堇還能穩穩的坐在這裡?
別的國家都是皇帝專權,而楚國卻是一帝一王。
而且所有人都覺得夏侯堇是被蕭君夙壓制,還有不少臣子暗戳戳的想支援夏侯堇打敗蕭君夙然後把權力拿回去,可惜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支援的帝王有多麼的不靠譜。
夏侯堇:這群愚蠢的凡人懂啥子?他討好的是老大一人,雖然蕭君夙也很厲害,但一物降一物,只有討好衛殊老大他才有好日子,不然他早被蕭君夙收拾了。
再說了,大樹底下好乘涼,抱大腿它不爽嘛?幹嘛累死累活嘔心瀝血?就不準朕舒舒服服當個明君嗎?
“......”
明明那些人都是想把蕭君夙拉下來,甚至想弄死他,但衛殊每次聽到都不覺得生氣,只覺得同情他們。
站在他們的角度,他們做這樣的事情並不算錯,但站在衛殊這邊,她覺得他們這些不知情還一頭栽進去的人真的好可憐。
攤上夏侯堇這麼個不靠譜的君王,他們做什麼都是白搭。
衛殊沒有進去,就在外面等,蕭君夙知道衛殊來了,倒是沒多久就出來,遠遠就看到坐在那裡的妻子,瞬間一顆空蕩的心就被填滿了。
衛殊穿著簡單的錦繡華服,懷孕後就沒有戴那些厚重的頭飾,只是把頭髮盤成婦人的頭飾,隨意的點綴了一點兒花鈿,插了一支步搖。
很簡單的打扮,少了那些華貴飾物的襯托,沒了那種不可親近的攝人貴氣,反而多了些美貌夫人的優雅韻味,若甘醇的酒,越發的讓人沉醉著迷。
蕭君夙看到了衛殊就不管身後吵鬧的大臣,衣袖往身後一背,大步朝衛殊走去。
心裡眼裡就裝著那麼一個人,目光灼熱。
他不懂別人為何能容得下三妻四妾,愛上一個又一個,但他只有一個。
他愛過去的衛殊,愛現在的衛殊,也愛未來的衛殊。
不是因為他愛,所以衛殊才是他眼裡的最好,恰恰因為她是最好,才讓他愛得不能自已。
衛殊的魅力並不僅僅是在她的容貌,而是她獨特的人格魅力,三分傲、三分冷、剩下四分隨性慵懶,不會讓人覺得盛氣凌人,也不會太過素淡,恰到好處的美,不夠鋒銳,卻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她站在那裡,周遭所有的浮華都褪去,眼裡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她。
“你怎麼來了?”蕭君夙走到衛殊面前止步,躬身低頭看著她,伸手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透著濃濃的情意和關切:“走進宮的?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