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為了省油,我們一路上都是不敢開啟車子裡的空調的,現在有了鎖天他們,不用再擔心油耗的事情,乾脆也不再為難自己,將車裡的空調開的暖暖的。
車子在黑漆漆的路上行到半夜的時候,車隊在一片相對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這一路,鎖天選擇的路線都儘量避開了城市區,所以我們車隊一直在鄉間小路上繞,我估計他的想法是這樣可以儘量避免遇到大型的行屍群。
縱然是構不成電視裡之前通知的那種龐大隊伍,如果有個幾千只行屍跟我們迎頭對上,就算我們有火力,那也絕對夠喝上一壺。
選擇走在這樣的小路上起碼不會遇到過量的行屍,當然…也就沒那麼容易找到補給。
我讓陽陽將睡的正沉的鄭榮榮給搖醒,把蓋在她身上的棉襖又給穿上後,扯著她下了車去上廁所。
車隊通常停下來後,如果沒別的意外,通常會在原地休整個二十分鐘到半個小時,鄭榮榮眯著眼睛滿臉不情願的跟我下了車。
不知是不是因為是夜間的原因,我總覺得這溫度似乎比白天的時候要低上很多。
將棉襖裹緊,我把鄭榮榮帶到稍遠的樹後面,車隊只要停下,附近就會被快速的搜尋一圈,所以不用擔心有行屍。
站一旁等鄭榮榮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沈雪一聲驚喜的叫喚:“下雪了!”
我一愣,也下意識仰頭看去,但這裡車子燈光照不清,而且頭頂有樹冠擋著,根本什麼也感覺不到。
幫著鄭榮榮把裹的厚厚的衣服給提好,我就拉著她朝回走,剛走出樹下,立即就感覺有幾絲冰涼被寒風吹到了臉上。
走到車前,透過車燈打出的亮光,我這才看到,果真是下雪了,而且看樣子,下的還不小呢。
鄭榮榮伸出小手捧在身前裝模做樣的接了會後,忙哆哆嗦嗦的朝著車裡跑去:“陽陽哥哥,你快看!有雪花兒~~~好漂亮的雪花兒呀~~~~”
我被她刻意拉長的兒化音給逗笑了。
伸了個懶腰,覺得渾身的骨頭終於撐開了,一時也不想回到車裡,乾脆就站在原地和出來活動的沈雪簡單聊了兩句,她有些擔心我傷口的問題。
我將和鎖天出去找藥的事情告訴了她,沈雪聽後高興的驚叫了一聲:“真的啊!”
我示意她聲音小點,不要讓別人聽到了,沈雪左右縮了縮脖子,左右看了看後小聲說:“看吧,我就說鎖天那麼在意你,肯定是會相信你的。早點和他說多好,哪能等你這傷口爛成那個樣子?”
我衝她擺了擺手:“啥信不信的,鎖天是因為知道這傷口沒問題,不然的話他就是再在意我,也是沒辦法留下我。”
沈雪點了點頭:“也對。”
或許是因為當初就認識,之後又是比較早躲到一起的,我心裡總是對沈雪比對別人多了些信任。就比如和鎖天出去找藥這件事,我沒有和剛剛認識的徐淑說,但就是想告訴沈雪。
但是關於那夫妻倆的事情,我還是選擇對沈雪保密,應該說我選擇對所有人保密,一直以來我雖然沒少砍行屍,可對於活人卻始終保持著一種本能上的對生命的尊重。
但這次…我卻因為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而親手殺了人,活生生的人。
其實我也在心裡暗自琢磨過,當時為什麼非要去開啟那扇門,那大娘沒了丈夫,沒了精神的支柱,本就註定了活不久,但我卻非要多此一舉的開啟那扇門,放出行屍將她給活活咬死。
我也試圖暗示自己,那是放她早早去解脫,或者說是,為了那些被他們害死的無辜人報仇,但無論怎麼解釋,到最後都是覺得不那麼理由充分。
至於鎖天捅死大叔,這件事我壓根不想去想他,因為如果非要刨開去想的話,我怕自己會對他產生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懷疑。
鎖天殺人時的表情,似乎太過於理所當然,並且不屑一顧了。
縱然那兩個人都該死,他在親手結束一條生命前也應該產生一絲猶豫才對。
就這麼一會,雪就有種越下越大的趨勢,沒辦法,我們只好各自回到車裡取暖,車隊又開始出發。
已經很久沒享受到暖氣的我,下半夜的時候在車裡總算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車隊就又停了下來。
我睜開眼睛朝外看了一眼,發現周圍地面都已經白白的一層,雪依然在持續的下,比昨天夜裡的還大了些。
沒有上廁所的需要,鄭榮榮也還在睡覺,我乾脆就縮在位置上看著外面那群黑衣人在雪地裡端著槍來回跑著。
透過倒車鏡,我看到鎖天站在車外,身旁圍了一圈的人,正在討論著什麼。
沒多大會,就只見其中一個人跑到鎖天的車後面,搬出了一個木箱子,緊接著一群人就都圍了上去,正在我伸長脖子準備把窗戶開啟,探出頭瞧瞧他們到底拿的什麼東西時,鎖天從其中一個人手裡接過了一個黑漆漆磚頭似的東西朝著我們的車子走來。
我趕忙將車窗開啟,回頭衝著走過來的鎖天問道:“那都是什麼東西?”
鎖天將手中的東西微微舉了舉,我這才看清,竟然是對講機…
走到車前,鎖天將對講機調了調後塞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