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天打量了他良久,幽幽的接了句:“你不同意,我也一樣會住下來。”
張宏生一愣,隨即無奈的扯了扯嘴角:“也是,說到底我哪裡有和你們談條件的餘地?”
“不過,就算我們幫你能怎麼樣呢?現在救下了那個小孩,等我們走了他還是躲不掉。”剛出來沒多久,把所有的事情聽的一知半解的徐淑突然開聲問道。
張宏生看向了她:“我會帶著家樂和我媽一起離開的,寧願外面兇險點,也決計不想再呆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了。”
“你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和一個老人?”沈風擔憂的問,一個人帶著個拖油瓶在外面行走到底有多艱難,沈風當初是體會過的,更何況這會張宏生還準備一次帶倆。
“嗯,沒法子,總不能把我媽丟在這裡,萬一哪天又需要用她來祭坑呢?”張宏生一臉無奈。
我扯了扯鎖天的衣角,他轉頭看了我一眼,微微側過身子問:“怎麼了?”
“就算是不幫張宏生,那個沒腐爛的幾隻行屍咱們還是去仔細研究研究才好吧?”
鎖天挑眉問道:“你想幫他?”
我搖頭:“倒不是想幫他,只不過你想想,他們是要用活生生的人來祭坑,那麼小的孩子被行屍咬死咱們倒也無話可說,但是卻因為這種荒唐愚昧的原因而活生生喂行屍,實在是讓人沒法忍。”
其實我內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今晚要幫忙救下那個孩子,就像我說的,這並不是想幫張宏生而是純粹的想要挽救張家樂那條無辜的小生命而已。
而且從剛剛徐淑和沈風的話音裡也能聽出來他們也是想幫張宏生一把的。
鎖天收回了目光,沒再看向我,也沒說話,看他的樣子明顯是不想幫忙,我只好又接著說:“張家樂那孩子瞧著也就比榮榮大兩三歲,其實我也能理解張宏生,咱們換個角度想想,如果現在我們身處他的位置,要被祭坑的人是榮榮的話,我肯定也會想方設法的救下她。”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麼久以來我發現鎖天對鄭榮榮總是會比對別人多了些耐心和關注,就比如之前鄭榮榮生病,他雖然刻意控制,但明顯要比平時急躁的多。拿鄭榮榮來舉例或許比較能觸動鎖天。
“那個孩子救不活。”鎖天冷不丁的回了這麼句話,讓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呆愣的問了句:“什麼意思?”
“那個孩子就算沒被祭坑,也根本就活不過多久。”鎖天抬頭微微打量了張宏生一眼,低聲和我說了句:“既然註定這樣,我們何必還多麻煩一次?總之是個死。”
“等等,等等,你說他活不過多久?怎麼知道的?”
鎖天瞄了我一眼:“張宏生說了,那幾個人死於瘧疾,今早張家樂的臉已經開始泛黃,嘴皮開裂,走路腳步有些飄忽,現在空氣並不幹,嘴唇乾裂是由於缺水,結合那些情況,他應該是染上了。”
“那我們如果救下他可以給他治療啊,我們有藥,張鐵生他們是死於瘧疾沒錯,但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及時治療才會這樣的……”下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鎖天接下來說的話給全部堵了回去。
“不可能治好的。”
“怎麼會?”
“你聯絡當前的病毒感染來想想。”鎖天盯著我看了會。
我仔細在大腦裡試圖把鎖天的話和現實相結合到一起,苦思了良久,腦子突然一閃,我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忙看向鎖天小聲問道:“難道這不是瘧疾?而是病毒感染前的併發症?”
鎖天搖頭:“不全是,我暫時也不太清楚,那三個人為什麼會沒有腐爛,這點我始終想不通。”
我沒開口回答,那邊張宏生突然開口:“各位,今天算是我張宏生懇切的拜託你們幫忙,我就那麼一個弟弟,這個世界變成這樣,你們在外面奔波了那麼久應該最能明白此時此刻親情的意義到底有多重要,我們不都是為了活著麼?這算你們成全給我們一家人活下去的機會,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