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雪已經化的差不多了,溫度還是很低,鎖天正站在院子角落低頭看著什麼。
我裹緊了棉襖,朝他走了過去。
大概是注意到了腳步聲,鎖天期間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問道:“看什麼呢?”
鎖天微微側開了點身子,衝著身前揚了揚下巴道:“地窖。”
地窖?我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發現這裡竟然還真是個小通道口,剛準備伸長脖子朝裡面看去,就被那黑漆漆洞口中突然冒出的嘎子叔給嚇的驚叫了一聲。
“嘎子叔!”反應過來後,我撫著胸口問道:“你怎麼在裡面?”
見我被嚇到,嘎子叔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笑道:“嚇著閨女啦?”說完沒等我回答,就從裡面遞出了一大袋的東西,鎖天上前給接了下來。
“這是什麼?”我好奇的盯著鎖天手裡的東西瞧了瞧。
“閨女昨兒吃的,紅薯,這裡頭多著呢,先拿點出來,咱今個再烤點。”嘎子叔利索的從那個不大的洞口裡鑽了出來,回身又用東一坨西一坨的東西,把洞口給堵上後最後在上面蓋了一層白色的塑膠膜,又壓上兩塊磚頭,這才拍了拍手站起身。
回到屋裡,看著嘎子叔把紅薯朝著地炕裡丟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出聲問道:“嘎子叔,你跟停雲這麼長時間喝水都是喝井水麼?”剛進到這院子的時候,我就瞧見了院子裡有一口井,就那種帶著杆子上下一壓,出口就冒出水的那種。
嘎子叔蹲在炕前,聽了我的話回頭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可不是咋滴,也只有井水能喝啊?”
聞言我轉回頭看了鎖天一眼,發現他也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期間沒有喝壞過肚子?”我又問。
嘎子叔將最後一個紅薯給丟進了炕裡,站起身想了一會後,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姑娘,我曉得你話的意思了,你是怕這人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原因是來自於那些水?”
我一愣,隨即笑著說:“那倒不是,只是之前我們在前面的那個村子住上過幾天,他們村子裡的人似乎有一些無緣無故的病倒了,腹瀉,瘧疾,所以我猜想是不是和這水有關係?”
嘎子叔聽後,也皺起了眉頭,想了好一會後應道:“這個俺還真不清楚,不過停雲跟我喝的水用的水,我都是給煮開裝到茶瓶裡面用的。一直也沒見有啥事啊?”
見嘎子叔神情嚴肅,我忙擺手道:“嘎子叔不用在意我的話,畢竟也只是猜想而已,而且你跟停雲喝到現在都沒事,就證明這猜想可能是錯的。”
嘎子叔點了點頭,又想了會什麼,直到剛睡醒的停雲喊了聲爺爺,這才收起思考的表情,歡天喜地的去給自家孫女穿衣服去了。
一臉睡意的王停雲,抬頭瞄了我一眼,小臉頓了頓後,對著他爺爺的耳朵小聲說了句什麼,嘎子叔聽後,立即哈哈哈得笑了出來。
我有些好奇的出聲問道:“小傢伙說什麼呢?”
嘎子叔又笑了兩聲,把穿好鞋子的停雲從炕上抱了下來,才對著我笑道:“俺孫女說,花阿姨早上起來親她了,跟我美呢。”
嘎子叔話剛說完,停雲就啪的一巴掌拍到了他腿上,仰著小臉滿臉的你怎麼把我告訴你的秘密說出去的表情。
我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被她們爺孫倆給徹底逗笑了。
由於我和停雲起的比較晚,所以我們把早飯和午飯聯絡到一起吃,除了地炕裡的那麼多紅薯外,嘎子叔還專門跑到廚房給我們煮了一碗的豆子。
坐在炕桌前吃飯的時候,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一直都是嘎子叔一個人在忙前忙後,我跟鎖天屬於完全白吃白喝的型別。
轉頭瞄了眼身旁吃飯走神綜合症又犯的鎖天,我暗暗的想…這傢伙估計一點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吃過午飯後,我們沒忙著把炕桌收拾乾淨,而是先商量昨晚說起的去庇護所的事情。
看的出來嘎子叔對這件事是非常的上心,收起了一直笑呵呵的表情,抱著王停雲,神情略顯得嚴肅。
“倆娃娃覺得,咱們是啥時候走比較好?我今早瞄了眼外面的情況,行屍群過去的還算快,瞧巷子裡的情況,估計留在村子裡的行屍也不多,要是這兩天走,咱們也完全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