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天這個人,要怎麼說呢?十分的極端,當然,這個極端並不是指他做事,而是專指他這個人。
我總結了一下,截止到目前,依我對他的瞭解,大致可分為,精力完全充沛狀態和完全失去知覺狀態,絕不會出現半吊子要死不活的情況。
就好比說現在,上一秒還閉著眼睛沉浸在昏睡中的他,這會再睜開眼睛的瞬間,就立即從地上做起了身子。
盯著我看了好一會都沒開口說話。
我原本正在打瞌睡,是被他突然的動作給驚回了思緒,在反應過來鎖天醒了之後,心裡一陣驚喜,抬眼就朝著他看了過去,卻在對上了鎖天目光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鎖天依舊是盯著我看,一瞬不瞬的那種,看的十分仔細,這情況以前是很少出現的,大多的情況下他都是把我從頭到尾快速的掃上一圈,鎖天的眉頭微微攏了起來,好一會之後,出聲問了句:“你是誰?”
聞言,我只覺得腦門前轟隆一聲響雷一般的劈了下來,膛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皺著眉頭的鎖天,只覺得大腦在瞬間一片空白。
搞什麼?什麼情況?
見我不說話,鎖天又出聲問了句:“我在問你話,你是誰?”
眼角瞄到了鎖天額頭上那個已經消下去差不多的包,嘴角狠狠的抖了抖,這特麼失憶了?
臉色的肌肉不自然的抖了好一會才被我控制住,又盯著鎖天看了兩眼後,我試探性的出聲問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嗯。”鎖天點了點頭,依舊盯著我死死的看。
深呼吸了兩下,我又顫巍巍的抬起了手指著四周問道:“那你...還記得自己是誰麼?還記得怎麼來到這裡的麼?”我的腦子這會簡直亂成了一團漿糊。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這血到不能再血的情況是幾個意思?鎖天竟然失憶了!竟然失憶了!?
聞言,鎖天轉臉看了周圍一圈,之後又轉回頭應道:“不記得了。”
“啊西啊!!!!”我雙手立即崩潰的抱到了頭上,仰天嘆了兩句之後,又回過神看向了鎖天,不死心的問道:“你再想想,看看能想到些什麼,記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
大概是我的神情有些猙獰,鎖天被我弄的就那麼愣巴巴的盯著我看,臉色和往常一樣依舊沒什麼表情。
我前傾著身子,幾乎將整張臉貼到鎖天的臉上,逼迫著他去回想。
鎖天和我對視了幾秒鐘,接著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嘴唇開始慢慢的上揚,緊接著笑意帶到眼睛中,下一秒終於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我被他突然出現的表情給弄的懵了,發懵的看了兩眼後問道:“你笑啥?”
聞言鎖天將頭朝後退了退,眼神掃了我一圈後笑著道:“你真蠢。”
又愣了好一會,我才猛然反應過來,臥槽!竟然被他給耍了!
對著鎖天的臉立即就變的呲牙咧嘴的:“老子照顧了你一晚上,大早上起來就拿我當猴耍啊!竟然還裝失憶!裝失憶!你可真有才,這都是哪學的?你也看韓劇?”
鎖天輕笑著轉身避開了我凶神惡煞的臉,隨即眼神似是無意的朝著四周掃了一圈,注意到那不遠處地上三具行屍的屍體後,收了收笑容後,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條河。
我見他臉色沉靜下去,縱然心裡鬱悶,也就不再跟他鬧騰,鎖天本就很白,和他的身手是完全連不上的那種嫩白,這會由於失血臉色更是變成了慘白。
頓了下,我猶豫的出聲問了依舊盯著四周看的鎖天:“脖子上的傷是榮榮咬的?”
聞言,鎖天收回了目光,看了我一眼後:“嗯。”了一聲之後就從地上站起了身子。
肩膀上的傷口制約著他的整條胳膊都不方便動,給他整個人添了一種難得的不自然感。
鎖天站起身走到河邊,朝著我們來時的斷崖方向看了過去,隨即回過頭對著我說道:“從這裡回不去了。”
我又去河邊拿了些水放到火堆上面煮,聞言問道:“那怎麼辦?還是說咱們從這邊山上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