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問起了關於那婚禮的事情,鎖天沒回答,開車的那個人倒是十分有興致的接了我的話。
看他身上的著裝似乎不像是c隊的人,如果沒錯的話,應該就是婚禮那邊特地派過來的,其實說起來也挺可笑的,換個角度想想,如果這個時候我不是跟著鎖天坐在這車裡,而是像以前一樣帶著一群人艱難的四處躲藏求生,知道竟然有這麼個地方還在耗費人力物力舉行浪漫的婚禮,客人都是專車接送,估計都能給氣死。
不過說到底,這末日也僅僅是對於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而言的,真正有權有實力的人大多都只是安全的躲在層層防備的後面,依舊享受著他人創造的各種優越條件,卻還能本著領導人的身份對別人下達各種命令。
鎖天無論多開掛,說到底也只是奉命行事,在面對那一條條近乎荒唐的命令時也沒說不的權利。
轉頭看了一旁盯著窗外出神的鎖天,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把臉放到肩膀上,他以前說的那句,這世界只有強者才能活下來,剛開始聽到的時候,雖然認同卻根本不明白鎖天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和態度去說這句話,他的外掛,是逼著開的,死和強之間,他不得已選擇了後者而已。
和司機聊了整路,大概明白了婚禮的具體情況。
這次是a隊的隊長,常吳白和絕密研究小組組長的千金婚禮,這要擱在以前來說,就等於中石油娶了中國移動,震撼力可想而知。
聽完a隊長的名字我有些想笑,他爸媽起名字也太省力了,直接把白無常給顛倒了個個。
絕密研究小組到底是幹什麼的,司機小葉本人也不知道,只說是對病毒研究的小組,我也沒多問,相比較而言,我對這婚禮本身的期待大於對那些人的期待。
浪漫的事物總是讓人期待的。
期間偷偷看了鎖天兩眼,真便宜這小子了,沒婚禮,沒求婚,啥也沒有就給他當了孩子媽。
一路行的很快,期間經過了之前那個商場坐落的街道,商場已經再次開放,這會時間不算早,人流已經開始湧動,大街上一副欣欣向榮的場景,絲毫看不出那日的殺伐和血腥。
微微嘆了口氣,鎖天注意到我的視線,也隨著朝外看了一眼,隨即開口道:“江紅花死了。”
“花姐?”我回頭看向她:“你不是說過她被抓傷了麼,感染了肯定必死無疑。”
“她抓傷了兩名a隊員,被填了。”
鎖天的話說完,車子就猛地一剎,我一個沒防備,身子朝著前面座位的靠背就撞了上去,鎖天一把將我扯了回來穩住身子後,轉臉沒表情的盯著小葉看了兩眼:“開車這樣的小事都辦不好?”
小葉抱歉的對著他點了點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隨即衝著我做了個求饒的臉色。
眨了下眼表示接收到求救訊號,對著鎖天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填了是啥意思?”
鎖天神色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正奇怪間前方的小葉回頭看了一眼:“填了你都不知道?東邊那個之前是火葬場,那幾個焚燒爐子,現在就是專門處理一些研究完了之後,或者沒啥用處的行屍屍體的,那是燒屍,填了就是活人丟進去給燒成一撮灰。”
“什麼?!”我震驚極了,盯著眉頭又擰起來的鎖天看了兩眼,對著前方毫不知覺的小葉又問道:“為什麼要燒活人?就算是被感染的人,也起碼給人家一個痛快再燒啊!”
“嗨,誰說不是呢,大家都覺得這個法真的狠了點,以前就是槍斃好歹也是一擊給個痛快啊,不過話說回來,這情況不一樣了,也確實得有個不一樣對付的法子,這本部林子大了,啥鳥事都容易有,出現了小動亂也幾乎是幾個月一回,那些被感染又一時死不了的被帶回去接受不了現實,就心思狠戾,想著自己不好過也得拉倆墊背的,這樣的事情多了,上頭就得找法子解決,乾脆就用了老祖宗的規矩,用大邢!但他們本就活不久,要殺要剁的他們不怕,也不知哪缺心眼子的就想出了這個法子。”
小葉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我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也就是說...花姐也是被活活燒死的?”
小葉不知道花姐是誰,清了清嗓子沒有搭話。
身旁的鎖天看了我兩眼:“她傷了兩名a隊員,姓常的親自丟進去的。”
頓了好一會,才深深的撥出了兩口氣:“那兩名隊員也死了?”
“恩。”
見鎖天點頭,我忍不住狠狠的嘆了口氣,花姐是個倒黴又可憐的人,不過從她那麼對待二嫂子也能看的出來內心裡也著實是個狠戾的人,臉上的刀傷幾乎刀刀入骨,能幹出傷害無辜人的事情,不奇怪。
當初在商場裡,注意到不對勁還不知道是誰幹的之後,我就刻意說出了那些狠話,希望能暫時控制住那個人的情緒。
效果還算不錯,我們幾個總算是險中求得了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