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答韓雪的話,讓她先出去之後,我呆坐在床上開始試圖理清楚目前的情況。
胡思亂想了一大通之後,鎖天還沒從外面回來,我乾脆起身出了房門,先到一旁麗麗她們的屋子裡看了一眼,麗麗和桃子倆人不知是不是受傷矯情了,見到我沒事,倆人都上前抱著我好久。
桃子是那天親眼看到我被徐淑揍,在麗麗摸上摸下的問我哪裡有沒有受傷的時候,他在一旁恨恨的詛咒徐淑生兒子沒屁眼。
沈風在一旁苦笑著看了我一眼,微微搖了下頭。
看了桃子一眼,我剛想開口解釋,但想了一圈,現在還不具體瞭解目前的情況,之前說了這些讓鎖天那樣的反應,所以在一切弄清楚之前還是不要跟他們再說這些比較好。
麗麗不關心這些,她只擔心我的身體怎麼樣,知道還有些低燒就在一旁不停的說一些土法子去熱,絮絮叨叨的千萬不能發燒太久。
跟他們閒聊了兩句,我就起身出門去了,沈風陪我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盯著我看了兩眼問道:“你還好麼?”
看了水面一眼,我回頭看想沈風,深深的嘆了口氣:“你要聽實話麼?”
“當然。”
“不太好。”
“你這個不太好,指的是哪裡呢?”沈風臉色相比較我們的或帶著思索,或帶著懷疑和焦慮的臉外顯得雲淡風輕許多。
看著眼前沈風俊秀的臉,我突然想起,我們倆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好好聊天了,上次能認真說話好像還是他為了躲開徐淑而住進醫院病房裡。
“哪方面都有,心也累,身子也累。”
聞言,沈風定定的看了我好一會,才轉過頭看向江面緩緩的開口:“陳煬,你還記得麼?我曾經說過,寧願咱們幾個人住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自力更生,開墾點小田地,搭幾間樹屋,養些小雞小鴨的,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生活,夏天我們帶著孩子們去海邊瘋玩,冬天也能坐在岩石上釣魚,給大家中午或者晚上加上一餐,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和生離死別。”
我閉上眼睛,試圖在腦海中構想出沈風勾勒出的那個世界,瞬間就好像自己此刻真的身處在碧藍的海邊,赤腳站在沙灘上,身後不遠是冒著炊煙的屋子,孩子們咯咯咯的笑著在周圍瘋跑,因為找到一個形狀怪異的小石頭而驚喜尖叫。
“陳煬。”身後突然出現的孫思邈的聲音,將我從那美好的設想中突然扯回到了現實中。
睜開眼,只有渾黃的江水,和周圍冷冰冰的船艙,沒有海灘,沒有炊煙,沒有歡聲笑語。
深吸了口氣,回頭看向孫思邈:“怎麼了?”
沈風跟孫思邈點頭打了聲招呼之後,孫思邈看向我:“請問能不能在哪個地方停船,讓我們下去。”
一旁沈風問道:“你要下船?”一直以來遇到的人大多是央求我們能帶上他們,帶著他們進入庇護所,希望我們的團隊能保護他們的安全,像孫思邈這樣要求離開的還真是第一個。
孫思邈對著沈風點了下頭,隨後又看向我:“可以麼?”
想起了剛被他救下的那晚他說的那句,寄人籬下更危險,頓了一會後對他開口:“我們的船會在到了宜昌的時候停下,到了那裡不用走水路,而且那裡也又是臨時的居住點,到時候你們是想走想留就可以自己決定了,現在這兩岸都是山崖,連綿不絕的,哪裡都不適合放下你們。”
孫思邈眼睛瞄向兩岸的方向,又看了眼端急的江水,對著我點了下頭:“那就謝謝了。”
抿嘴笑了下,我應道:“說什麼謝不謝的,我和徐淑的命不也都是你救下的,我們又該怎麼謝你呢。”
孫思邈回去房間之後,沈風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看了一會,轉過頭看向我:“我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總覺得這幾天會發生什麼大事。”
拍了拍沈風的肩膀,我笑道:“都說女人有第六感,你一個大老爺們也開始相信這直覺了,大概是最近事多,心思煩所以才會這樣覺得的吧。”
跟沈風又閒扯了幾句,又去程煬的房間,她大概是那晚爬梯子的時候,劃傷了胳膊,又經過兩天的雨水浸泡,傷口有點發炎了,我進去的時候,美美正在給程煬檢查傷口,見狀我上前盯著那傷口看了眼,已經有一股子發炎膿化後的臭味:“你怎麼不找布魯諾來收拾傷口。”
聞言,美美看了我一眼:“我們人生地不熟的,敢去找誰啊,你要是跟那個外國醫生挺熟悉,就叫他來給程煬收拾收拾傷口,這嚴重的,再給作發燒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