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林澤在料亭宴請了油津俊介。
不過這傢伙跟面癱似的,所以也沒喝多少酒,早早就讓人送他回利順德休息。
目送油津俊介坐的車離開,林澤轉身上了鈕三兒的車。
送林澤回公館的路上,鈕三兒問道“爺,要不要監視他?”
林澤看著窗外仍舊飄落的雪花,想了想,最終還是搖頭。
如果油津俊介來津門有別的目的,那不用說,肯定也是為了那批物資。
但這就很奇怪,那批物資還沒到岸,油津俊介後天就要回去了,他這兩天能幹什麼?
還是說他來津門只是想打聽打聽訊息,畢竟這事兒跟遠東情報局關係實在不大。
“算了吧,不用費時費力了,他想幹什麼就由著他,要是來個人咱們就派人跟蹤,多少人手也跟不過來。”
說著,林澤有點疲憊的捏了捏眼角。
他孃的,從聯絡部到軍統,再到紅區,再到遠東情報局,各路人馬,各種勢力。
這是要在津門刮一場風攪雪啊!
到了林公館,鈕三兒去停車,林澤徑直上樓。
“爺回來啦!”
隨著若雪一聲輕喊,女孩兒們都行動起來。
兮月照例上來問“爺,晚上吃好了嗎?要不要讓廚房再弄個鍋子?”
林澤想了想,在料亭裡跟油津俊介還真沒吃幾口,小日子吃飯,那真是跟吃貓食一樣。
“弄個羊肉鍋子,切點什麼東西來下酒,燙幾兩高粱燒,今天冷的出奇!”
兮月高興的去了。
眾女都很有默契,像照顧林澤飲食起居這種事,兮月是絕對的說一不二,別人都不會跟她搶。
因為她的細心仔細大夥兒都看在眼裡,從北平到津門,每一次搬家廚房都會越大,人也越來越多,但兮月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她準備的吃食、衣裳,總能讓林澤滿意。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大家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可以說是各展所長,其樂融融!
美惠子跟山口綾佳服侍著林澤換了家常衣裳,這會子功夫,一個羊肉鍋子端上來,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
下邊是個小托盤,裡頭點著蠟,上邊是個五六寸直徑的銅鍋,底下鋪著白菜,然後加上羊肉片跟粉絲,多加辣椒油,撒上白胡椒,擱上香菜,澆上羊肉湯,咕嘟咕嘟燒開了,香氣四溢。
旁邊放著冷盤,一盤是豬頭肉裡單獨切下來的拱嘴,另一盤是魚肉凍。
酒放在上好瓷器酒注子裡溫著,左邊有人倒酒,右邊有人夾菜,想聽曲兒就讓若雪唱一段,想看跳舞就讓茉繪和奈津子轉兩圈。
此間樂,不思北平啊!
北平,偵緝隊。
焦振國冷冷清清坐在辦公室裡,桌上擺著一盤花生米,放了一瓶菊花白。
花生米沒吃幾個,酒已經下去半瓶。
自從把小段派到津門去,焦振國就有點心神不寧,俗話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那小子平時嘻嘻哈哈的,自己一個人在津門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