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藍可軍返回滬市。

他站到林啟榮面前時，可以看得出來，相比去霓虹之前，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不是因為累，”他笑道，“主要還是因為飲食不習慣，吃的少了。”

林啟榮頷首笑笑，走到他身前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先坐下來吧。”

“謝謝老闆。”藍可軍憨厚地笑了一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胡玫給他倒了一杯水。

“謝謝。”藍可軍點頭致謝，和旁邊的蕭芸芳說道，“我才離開沒多久，公司的變化就這麼大？專門成立了動漫公司，實在是太厲害了。

和你們相比，我們那邊都感到有些慚愧了。”

“這可不能這麼說。”林啟榮在他對面坐下來，主動泡起茶來。

“你們在那邊是拓荒，尤其是霓虹的動漫產業比我們要發達，看不起我們華夏製作的動漫，從心底抵制我們的產品。

要在這樣的地方開啟市場，進而盈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相反，我們這邊只要產品好，孩子喜歡，其他的事都好做很多。

龐大的市場是我們最大的後盾。”

“是啊。”藍可軍有些苦澀一笑，“霓虹那邊確實遇到了很大的困難，正如老闆說的，拓荒的難度太大了，尤其是霓虹這個動漫王國。

我這次來除了述職，也是回來請罪的，老闆，對不起，我沒有完成你交待的任務。”

林啟榮擺擺手，“不，你做的很棒，我很瞭解。

連野村一郎也是對你讚不絕口，認為你在公司的制度和財務開支方面抓得很嚴，但是對於他的工作卻非常支援，讓他的工作開展的很順利。”

藍可軍驚訝地看著他，“野村這麼說的？”

“當然，這是他親口和我說的。”

“可是我把錢都花的差不多了，並沒有得到應有的效果。”

林啟榮問道，“你花的錢，有沒有一筆是用在你身上？”

藍可軍搖搖頭。

“有沒有一筆是沒有必要、亂花的？”

藍可軍繼續搖頭。

即便是一些應酬花銷，也基本都是有針對性地花的，並沒有亂花費的款項。

“那就是了。”林啟榮說道，“既然你認為你沒有花錯一分錢，每筆錢都用到了該用的地方，那麼說明了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

“不是你們花錢花錯了，是錢不夠了，不足以支撐你們去撬開這個封閉的市場。”

藍可軍呆呆地看著林啟榮，鼻子有些酸酸的，這種被理解的感覺真好。

“這是我的錯。”林啟榮說道，“我錯估了霓虹這個市場的封閉程度，沒有想到霓虹人居然可以免疫佩琪的魅力。”

藍可軍說道，“其實我們也不是沒有成績，前三季我們都引進來翻譯後找青森這樣的電視臺播出，也和霓虹的幾個影片平臺達成了合作，渠道已經鋪設的差不多了。

但是因為時間段的原因，因為霓虹人對我們華夏根深蒂固的歧視，認為我們製作的就是劣質的不好看的，收視率並不高，網路點選量也很低。

在這方面野村先生做出了巨大的努力，但是很可惜，動畫片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反響，我們送到各個賣場的周邊產品，並沒有什麼銷量。”

蕭芸芳和胡玫都沉默了，她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