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證除了傅厚發的屍體,便只有從莊柔家中找到的東西了,全被應捕們找出來帶到了公堂上。
看著被整齊擺放在桌上的兇器,陳清風一臉的詫異,猛得一拍驚堂木,指著它們喝道:“莊柔!你竟然有這麼多兇器,還不快速速招來!”
“大人,這些都是捉拿犯人必備之物,卑職不懂要招什麼?”莊柔莫名其妙的問道。
“還敢狡辯。”陳清風指著那大包鐵塊和多把小刀,連此等兇器都有了,哪個應捕會帶著這種東西!
“只不過管管縣城中的事,用得著暗器嗎?應捕已經有佩刀,你還要帶這麼刀做什麼!”
突然,他看到一根包著厚厚棉花的鐵棍,看起來就像個捶腿的繡錘,只是要醜些,“這是什麼東西?”
莊柔指著應道:“當時卑職就是用這個驅逐傅厚發的幫兇,也是抱著慈悲之心,所以家兄用厚實的棉花包裹了起來,就怕直接用佩刀傷到人。”
“沒想到,家兄的一片好心,現在卻被人指責是打死人的兇器。”
她盯著郭月蘭問道:“你口中所說打死人的兇器,是不是這件?”
郭月蘭有些茫然的看著那鐵棍,她當然是記起當時確實是這件器物,可現在轉念一想,包著棉花會不會就不算是兇器了?
於是,她便抬頭看向了安陽伯,想瞧瞧他的意思,是認還是不認。
這才一抬頭,莊柔便突然冷喝一聲,“你看安陽伯幹嘛,難道當時沒有在場的安陽伯還能告訴你,這件是不是你口中的兇器!”
安陽伯陰狠的盯著莊柔,一字一句的對郭月蘭說:“你只管照實說來,有我在看誰敢對你如何!”
郭月蘭左右為難,這種話她聽不出來,到底是叫她認還是不認啊。
她在這裡猶豫個不停,陳清風也落得清閒,這小郡王還沒過來,先等等也行。
“這……這個容奴婢仔細想想。”郭月蘭結結巴巴的講道,總是偷偷的去看安陽伯,希望他能給一個暗示。
安陽伯到是瞪她好幾回了,可莊柔就緊盯著他,弄得他暗示也不好弄出來,只恨自己這兒子的小妾蠢得不行,怎麼就是看不懂眼色呢!
陳清風等了好一會,發現這女子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目光還閃爍不斷總去看安陽伯。
他覺得這裡面八成有問題,硬咬著人是莊柔殺的,那就直接指出兇器不就行了,弄出一副是嫁禍別人的樣子出來幹嘛。
繼續拖下去太難看了,他猛得就拍了一下驚堂木,郭月蘭被嚇了一跳,慌忙說道:“大人,就是這件東西。”
莊柔總算是等到了,她向陳清風一拱手說:“大人,我捶你一下可好?”
“嗯?大膽!”陳清風一愣,頓時怒喝道。
但莊柔卻一點也不害怕,看著那鐵棍講道:“大人,這鐵棍一看就打不死人,我只是想捶你一下證明被打也沒事。而且我想知道仵作查驗屍體後的結果,他的致命傷是什麼?”
此話一出,大堂上頓時就安靜下來,陳清風陰晴不定的看著她。他這才想起來,安陽伯把屍首抬來後,就追著他吵鬧個不停,連仵作都忘了叫來驗屍。
沒等陳清風找個臺階下,安陽伯猛得一拍扶手,竄的站起來氣憤得吼道:“誰敢碰我兒子!”
莊柔和陳清風等眾人都看向了他,只見他氣得臉都漲紅了,瞪著眼睛噴著口水大聲辱罵起來,“我兒的屍體不準任何人羞辱,還要驗什麼屍,就是她殺的!”
“……”莊柔聽他罵了半天,才開口說道:“屍都不驗就說是我殺的?講點道理好不好,沒證據就冤枉人。”
竟然還敢這樣說,安陽伯一下便衝了過來,氣得手發抖的指著她罵道:“要證據!那我就問你,沒有證據你為何就敢說我兒殺人,還把他活活打死!”
“別亂說話,我什麼時候打死他了。再說我是應捕人,有嫌疑的壞人自然要抓,難不成看到有人被他踢到我的馬下,我還要心平氣和的請他吃飯,慢慢的聊不成?”莊柔嚴肅的說道。
然後眉頭一皺,盯著安陽伯嚴厲的講道:“安陽伯,不查怎麼來的證據!如果你想為兒子報仇,就讓仵作來驗屍,找出真兇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