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還真帶著陳沐風去看禮了,就堆在味全居院中的角落裡面,都是每人送一件,犯不上寫了禮單過後再送過去。
師爺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帶著人在此清點了,這些都算是小郡王的私物,不可能入州府庫房。
陳沐風訕訕的跟在莊柔身後,心靈受到了十分大的傷害,現在有些無力,只覺得女人真是太會騙人了。
“師爺,你還在忙呀。”莊柔跑過來便笑道。
師爺正抱著帳本忙著,見她來了頭也沒抬的指了指二樓說:“有求於我的時候就叫叔,沒事就不叫叔了。你要請的人我都安排在二樓四喜房了,自己去吧,我正忙著呢。”
莊柔笑了笑,“嗯,那師爺叔可得辛苦了,我還得給咱家大人賺銀子呢。”
“趕快去吧。”師爺晃了晃筆,讓她自己折騰去別來煩自己。
陳沐風茫然的跟著莊柔上到了旁邊的二樓,因為請的人太多,正樓坐不下,連側樓都坐滿了人。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只覺得心好累。
四喜廂房就在角落之中,莊柔來到門前都沒叩一下,直接就推開門走了進去,指了指讓陳沐風把門給關起來。
然後她揹著手站定,看著屋中的四桌人,嘴角一翹笑道:“想必大家已經打聽過,知道我是誰,不知道的也無所謂,反正沒什麼關係。”
“今天請大家前來,不單單是吃大人的晚宴,還件事要告知大家。以後你們各家生意的兩成,大人要了。”
話音一落,屋中死一般的寂靜,無數想吃人的眼神頓時就瞪了過來。
陳沐風吸了口氣,低聲說道:“莊姐兒,他們好像很不善啊……”
屋中坐的四桌人男女都有,男的不是陰冷著臉便是一身煞氣。而女的個個都是妖豔之色,目光裡充滿老成和狡黠,全是些不善之輩。
“哦,我說錯了,重新來。”莊柔露出滿臉的笑容,拉了把椅子坐下,“為了賭坊和風月場所能夠更好的營生,成為出名有身份大賺的好地方,大家可不能像現在這樣了。”
“我可是從豆湖縣來的,你們也知道豆湖縣最出名的是什麼。對,風月場所和讓人一口氣輸掉百萬銀兩也不會抖一下眉頭的賭坊。”
說到這裡她停了停,拿過一個沒人用過的杯子,給自己到了杯茶喝下,才繼續慢條斯理得說:“今天我在洪州轉了一圈,發現你們的經營好低俗粗暴,全是上不了檔次的手法。這樣可不行,你們都是上稅大戶,生意不好就賺的少,賺的少上的稅就會影響到我們家大人。”
“所以嘛,州府裡覺得你們這樣風評不好,不是搶兒奪女,就是扒人房子的影響風氣,擾亂民生。為了更好的經營,必須要辦特事牌接受衙門的監督,以後沒有特事牌的賭坊和青樓,全部不準開業。”
莊柔又喝了口茶,抬頭看著眾人笑道:“特事牌很好辦,收入交給州府兩成,不止可以開張,還有很多的好處。如果不交,那就只能請你們關門了。”
在座的都是各賭坊和青樓的老闆,他們本來是沒資格來的,但被請時還很高興。想著雖然肯定要給點好處,可總算是被請來吃飯,以後說出去也有面子。
卻沒想到新上任的知州這麼心黑,開口就要兩成,平時稅金和好處都有給,竟然還想再白拿這麼多。
大家怎麼可能就這麼認了,強龍不敵地頭蛇,這官可不是這麼好當的。
祥來賭坊的老闆先站了起來,拱拱手說道:“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便拂袖而去。
有他帶頭,也有不少人站了起來,不客氣的離開了。
雖然走的人也多,但還有幾個人留了下來,他們都是些小賭坊或是青\/樓,平時本就沒什麼好生意,背後靠山也不大,得罪不起地頭蛇更得罪不起官府。
莊柔暗暗的數了一下,三男一女而已,從外表看起來就沒有剛才帶頭離開那幾人有氣勢。不過這也沒關係,只要身處高位,就算是塊爛豬肉,也能抖出三分虎氣出來。
於是,她便笑道:“四位看來是很支援官府,真是讓我欣慰。”
留下來的四人本就想抱官府的大腿,他們在這也就是混口飯吃,平日就是認識幾個應捕和文書,聽說有這樣的場合馬上送了禮想來混個臉熟,根本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好事。
不就是兩成,正愁沒辦法搭線送禮,這機會就送到了嘴邊,哪裡有放過的道理。
而且平日也被其它同行打壓,再不想點辦法都快開不下去了。和其它人對著幹也所謂,橫豎都不好過,還不如拼了!
“大人,民婦張娣來是花麗院的東家,願意用三成買下特事牌的許可。只是我那的姑娘才有十餘人,品相什麼的都不好,拿得出手的也才三人。”張娣來站起欠欠身抱歉得說道,她主動多給了官府一成股,卻也提到自己家的經營不太好。
她心中是有所打算,剛才這位女大人說過,能夠幫忙經營。如果生意好不起來,那這三成股也沒有多少。
但要真的有好法子,那給出去的股就更加的值了。
莊柔笑了笑說:“不急,等我去你那看看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