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風看到自己把娘嚇成這樣,也是萬分內疚,甚至想要說出實情,大不了回去娶了那寶和郡主。
就在這時,趙太醫兇巴巴的罵道:“把人給我抬回床上,從今天開始由我的徒弟來照顧,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不準在屋裡待著!”
尚書夫人眼巴巴的看著陳沐風被抬進了屋,一臉憂愁的向趙太醫問情況。
從趙太醫這裡得知,命是保住了,但要長期調理,現在還不能移動。要想不留下病根,以後和之前那樣活蹦亂跳,就得靠他來調理,想殘了的話就趕快抬回京城去沖喜吧。
這可把尚書夫人弄得進退兩難,婚事恐怕要拖延了,但兒子的命更重要,德王府那邊只能請老爺去請罪了。
楚夏看著尚書夫人那患得患失的樣子,笑了笑也站起身,“走,本王也不打擾九公子養病了。如果陳夫人想住在此地,本王會派人過來安排。”說完他笑了笑便走了出去,這回陳沐風就能夠安心的不用回家了。
洪州府裡鬧的雞飛狗跳,全府都知道尚書夫人來了,正怒火中燒,嚇的大小官員心驚膽顫,說話聲音都小了。
而莊柔卻早就出去了,這種雞毛小事她根本不在意,反正陳沐風是被衛所的人打傷,冤有頭債有主,想找誰尋仇就去。要是再來煩自己,就算是尚書夫人也一樣揍。
她直接去了張耀祖的產業,之前查到他已經接手了好幾家店,便把那幾家店都轉了一圈,發現生意果然不錯,口碑一直很好。
晚上又尋了張家的酒樓,在裡面隨便打發了一餐,一直坐到人家要打烊才離開。街上的行人已經很少,她便向張府而去。
張家雖然有錢,生意也做的大,但畢竟不是本地人,家族都不在此地,只是發財了之後,有些親近的族人搬了過來。為此宅子雖然也大,但並沒有太多族人住在周圍,讓宅子一層層疊的找不到主院。
連尚書府這麼大的宅子莊柔都能翻牆,這小小張家更是易入反掌,她直接翻上牆頭,很快便找到了後宅,在裡面尋到了張耀祖的院子.
晚上天氣依舊悶熱,其中一個堆了好多小孩兒玩意的院中,有個打扮華麗的女子,正給個粉嘟嘟穿金戴銀的小孩打扇。
丫環和婆子圍在旁邊,正在給他喂刮下來的西瓜。女子則慈愛的看著孩童,時不時的就用手中的帕子,擦掉他嘴邊的西瓜汁水。
莊柔藏在院中的樹上,安靜的看著她們,瞧著那女子如何照顧孩童,一直看到吹了燈安撫小孩睡下,她才離開。
等她踩著點趕回州府時已經是亥時,史藏已經坐在她院中等候多時了。
莊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應該沒晚吧,剛才去查案子了。”
史藏懶得問這些,見她回來便站起身來,“馬我已經備好,走。”
剛剛才回來就出去,早知道就在門外等著了,莊柔腹誹了一下,便跟著他出了內衙側門。門口已經備好了馬,騎上馬二人便直奔城門,用腰牌讓守軍開啟城門,一路急駛而去。
莊柔騎馬跟著史藏藉著月光一路飛奔,大半夜的城外半個人也沒有,路卻越走越熟,她已經知道是什麼地方了。
果然,史藏把她領到了義莊,卻避開了吳仁藥和王東,從另外一處下馬,拉著馬進了亂葬崗。
白天剛來過這裡的莊柔,看著這晚上的亂葬崗,果然是鬼火閃動,陰氣森森別有一番風味。
兩人把馬栓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史藏便從馬袋中取出兩把鏟子,一把扔給莊柔後就在一座無墓碑的墳頭上挖了起來。
莊柔拿著鏟著覺得這一幕好眼熟,自己破的第一個案子就是這樣行事,她不解的問道:“史大哥,我們這是要幹嘛?”
史藏抬頭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連句師傅也不肯喊,明明白天還說要給自己當弟子,真是有夠惡劣的。
他目光陰冷的說道:“你不是喜歡挖墳,過來挖,其它的少廢話。”
“行,你說了算。”莊柔把鏟子甩了一圈,走過來就開始挖土。
王東和吳仁藥正在屋子裡喝小酒,突然王東舉著酒杯停下來,有些疑惑的說:“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吳仁藥喝得上了頭,口無遮攔的就說:“能有什麼聲音,這裡除了死人還是死人,真有什麼東西,那就給我來個漂亮女鬼好了。”
“兄弟,來這裡還想漂亮女人,那是不可能的了。何況,你我都這麼醜。”王東看著吳仁藥那張醜臉,莫名覺得安慰了很多。他在燒傷之前總算長的還能見人,這位可是天生就醜啊。
吳仁藥舉著酒杯愣愣的看著他,兩行眼淚就流了下來,藉著酒勁就哭了起來,“醜怎麼了,我爹也這麼醜,他還娶了我娘呢!”
“醜是天生的,我醜的瀟灑,以後成了天下第一仵作,到時候美人多的是……”
王東半晌憋出一句,“美人屍?”
“你欺負人!”吳仁藥頓時大哭起來,遠遠傳來的哭聲,讓正在挖墳的兩人都停了下來。
莊柔無語的看著哭聲傳來的方向,明明就是他自己要當仵作,大半夜哭成這樣什麼意思,想嚇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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