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被李老太太接走了,邊走還邊罵她在牢中吃香喝辣長胖了,而那吳氏也只是低頭哭,半句嘴都不敢回。
莊柔只能還她的冤屈,卻解不了她的困擾,大概得等李老太太死了,這吳氏就能輕鬆一點了。
她琢磨這個案子後覺得有些奇怪,洪州又沒什麼很大的作坊,要這麼多的人去做工,朱一發招了這麼多的災民,確實有些怪異。
於是,莊柔晚上去了趟劉廚娘的女婿家,叮囑她可以出去賣點雜糧餅,尤其是要注意,有沒有災民說要出去做工賺錢,這件事最重要。
劉廚娘應了下來,本來女婿平日有去做些雜工度日,但現在外面災民這麼多,他們有些連錢都不要,只要有口吃的就願意幹活,她的女婿也便被迫閒在家中。
正好讓他在家照顧妻兒,自己每日出去賣一趟雜糧餅。除了打聽訊息,再拿私己錢出來花的時候,也不會讓鄰居嘴碎猜忌。
莊柔交待她千萬不可過分去打聽,被有心人發現的話,可能會對她不利。
這話把劉廚娘嚇了一跳,本來她沒當回事,沒想到竟然還有危險。她慌忙點頭記下,可別把這條老命給搭進去了。
叮囑好劉廚娘事後,莊柔翻牆出了她家回了衙門。
此時夜已深,大部份的百姓都入睡了,這樣好省點油燈和蠟燭錢,世道不好能省一點算一點。
但莊柔回到衙門後衙時,卻見這裡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尤其是安王的院子吵雜得不行,還有肉和酒香從裡面飄出來,玩得正在興頭上。
“朱門酒肉臭……”她在門口很不待見的嘀咕了一句,等回了楚夏的院子,走到書房一看還有燈光亮出來,頓時就覺得這人太不像話了,能不能把書房搬到自個房間裡去?
莊柔推門而入,有些意外的發現自己那張床換了,換成了可以掛厚帳子的床,被褥什麼的都鋪得整整齊齊。屋中只放了一個炭盆,暖而不燻人。
“這麼晚才回來,本王還以為你要去棚區住,體察民情不回來睡了呢。”楚夏悠然自得的坐在書桌前,喝著一碗冒著熱氣的人參雞湯。
雞湯有一大盅,碗卻只有一份。莊柔大半夜的回來,身上也冷得有些涼,沒碗那就直接端盅喝好了。
她伸手就要去抓盅,卻被楚夏用手按住了,要是硬搶的話說不定一盅雞湯都得撒出來。
“小氣鬼,放手。”莊柔不客氣的說道,竟然一個人在半夜吃獨食,還要不要臉。
楚夏卻笑了笑,用湯匙打了一匙雞湯,抬起來對著她說道:“來,張嘴。”
莊柔瞧著他,片刻之後才坐下,張嘴喝下了這匙雞湯,果然鮮美無比,這郡王府的廚子手藝可真好。
這才喝完一口,楚夏又端著雞湯送到她的嘴邊,這樣喂下去湯就要冷了。莊柔張嘴不客氣的喝掉這匙湯,抓起桌上的碗就一干而淨,最後又雙手端起那盅,仰頭咕嘟咕嘟的全喝了下去。
她把盅放下,抓起帕子擦擦嘴扔一邊,提起放在炭盆邊熱著水的銅壺就出去洗漱了。
楚夏怏怏的看著空盅碗,他自己還沒喝幾口,只想佔個便宜喂她兩口而已。
他把盅中的參片放在嘴中,無聊的嚼著,瞧著莊柔洗漱完回來。本來想問她,和那莫左是如何勾搭上的,就見莊柔直勾勾盯著他的嘴說道:“你吃參片幹嗎?”
“還如此年輕,便吃大補旺陽之物,這麼虛弱還想用強的不成?這床是我的,不准你上來。”
楚夏愣了愣,頓時氣得吐掉了人參渣嚷嚷起來,“人參是補氣的,什麼時候旺陽了!明明是你自己意有所圖,才會想到這種下流事。再說那湯我才喝了幾口,剩下的全讓你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