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飛石和黑晝也完成任務一前一後地回來了。

黑晝的性格和白夜不同。

他總是喜歡隱藏在暗處，常常像個影子一樣，沒有什麼存在感……但他呲起獠牙的時候，又會化身為最兇猛的惡魔。

祝赫看完傷員之後，一個人回到自己的房間。

察覺到黑晝的氣息進入，輕輕地說了一聲，“白夜沒事了。”

黑晝沒有開口，而是看向祝赫，眼神中，閃過一絲略微有些複雜的感激。

“今天的事……”

祝赫突然欲言又止。

半晌之後，黑晝輕輕開口說道：“如果沒有你，我和白夜，在出生的時候，就死了。”

“況且，那個女孩是被月神選中的人，我嘯月天狼一族，若是見死不救，會遭到天譴的。”

這個天譴可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正的天道之罰。

祝赫沒有吭聲。

他保持著坐在桌子前，雙手撐額的動作沒有變，許久之後，還是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原本已經趴在角落裡休息的黑晝微微一怔。

他有些疑惑，不知祝赫在為什麼抱歉。

陪在祝赫身邊這麼久，他從來沒有見過祝赫這個樣子。

黑晝認識的祝赫，生來就是最卓越的領袖。

他的頭腦永遠都冷靜得令人髮指，像是沒有感情的高速運轉的機器。

運籌帷幄，眸光劃過，檣櫓灰飛煙滅……

他從來不需要猶豫，因為只要轉瞬之間，他就能做出當下最為合適的判斷。

可此時，他那陡峭的眉糾結成了一團，沉默良久之後，修長的手指開始下意識地攪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