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忍不住驚訝：“你都知道了什麼？”

“我全部都知道，只是你們都以為我不知道。”

林惜不由得多看了謝哲尋幾眼，發現他的眼中滿是看穿一切的眼神，而這並不是裝出來的。

只是他真的知道一切麼？

“我知道你並不想嫁給爸爸。先前的話都是騙我的，你並沒有生病，只是不要我了。”

林惜不知道謝哲希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現在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讓這傷害減少到最低。

林惜想伸手摟住謝哲尋，但謝哲尋卻躲開了。林惜的心抽痛。

“當初奶奶和爸爸在書房的談話我都知道了，也知道爸爸會去找你是因為要你回來和他生下一個孩子來救我。”

“我覺得那個與我有著血緣關係的弟弟或者妹妹和我其實一樣可憐，因為我們的出生並不是因為爸爸媽媽的愛，也不是在爸爸媽媽的期許中出生。”

謝哲希之前說過，謝哲尋比一般孩子都要早熟敏感，只是林惜沒有想到他早已經知道了一切，卻還如此配合地同他們演戲。

“是爸爸媽媽的錯，但該懲罰的是我們，而不是你。”

謝哲尋卻是突然笑了，說不出的傷心：“我一直想你留下來，可你卻一直想要離開。爸爸一直在嘗試挽留，我也一直嘗試將你留下來，可是你卻因為那個叫做洛明川的人，就想扔下我和爸爸。”

看來謝哲尋是真的知道了一切，居然連洛明川的事情也知道了。

看出林惜的疑惑，謝哲尋解釋：“那天你和爸爸吵架的內容我都知道了。”

原來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她一直想要離開，卻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一直挽留著她。

“媽媽，我想問你，當初你為什麼要生下我？生下我之後為什麼能就這樣離開？”

林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謝哲尋。

“原來書上說的都是騙人的，哪有什麼無私的母愛。”謝哲尋嘲諷一笑，露出不符合他年齡的深沉。

林惜想要握住謝哲尋的手，但謝哲尋卻是躲開了林惜。林惜心頭一痛，隨即道：“你要恨我，在情理之中，這件事本來就是我錯在先，我無法祈求你的原諒。只是哲尋，你要明白，謝哲希他並不是因為愛才想要與我結婚，而我也不愛他，這樣的婚姻是一種妥協與將就，最終誰都不幸福。若某一天，謝哲希找到他真正愛的人，這場婚姻也倒頭了，到時候只怕對你的傷害更大。”

“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你愛洛明川而不愛我爸爸，我爸爸心裡也有別人，你們如果真的結婚也是為了我和未出世的孩子對嗎？”

“這對你來說或許有些殘忍，但這就是事實。想必你在得知這一切的時候早就猜到這樣的結局，所以才會一直裝傻挽留。”

林惜說的確實是事實，謝哲尋的早熟早就超出了她的想象，而他裝作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只是想利用林惜的心軟與不捨將她留下。但如今林惜卻是執意想要離開，他的假裝與挽留也就沒有了意義，所以乾脆將一切都挑明。

“我明白了。可你怎麼就篤定我爸爸不會愛你？你也不會愛上他？”

林惜笑了，看上去很是舒心：“因為我知道你爸爸的心裡深藏著一個人，那是他此生摯愛。而我愛的是洛明川，你想啊，兩個心有所屬的人怎麼可能相愛？”

謝哲尋似懂非懂，過了許久才道：“世界上的變數何其多，媽媽你的話也不要說得太滿。哪有什麼東西是一層不變的。”

見謝哲尋面色緩和，似乎解開了心結，林惜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