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冷冽還想送給西門痕一個人情,讓他將人帶進宮領賞,不過去醉花樓找他的時候,卻不在,不知道去哪兒逍遙快活去了。
一時找不到,就還看林馨兒的意思了。
“去太子府吧。”林馨兒道,計劃還是照之前的進行。
她知道西門靖軒表現出對她的愛意不是關鍵,重要的是讓人看到她的恨,或許在心懷叵測的人眼裡,一個愛一個恨才更合他們的胃口。
林馨兒問冷慕然要過帕子,擦拭匕首上的血,默默的暗壓著起伏的呼吸。
“我就先不去了。”冷冽沒有打算跟下去。
“冷冽大哥?”冷慕然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
“你跟著林姑娘去吧,再說林姑娘身邊也需要個可靠的人。”冷冽道。
很明顯西門痕那邊沒多大用,跟著林馨兒才有出頭的機會。
“嗯。”冷慕然從命,點點頭。
“你去給太子傳個訊息,讓他儘快來接人。”冷冽離開後,皇甫燕衝道。
冷慕然聽話的離開後,院子裡便只留下皇甫燕衝與林馨兒二人,終於可以不需防備的獨處片刻。
皇甫燕衝將林馨兒扶著走回屋子裡。
真如冷冽所說,她可以緩慢的行走了,這讓皇甫燕衝放心許多。
皇甫燕衝又找來一套衣衫,“趁機會先把衣衫換掉,我在外面守著。”
待林馨兒換好衣衫後,皇甫燕衝再次走進屋子。
林馨兒正在梳理頭髮,經過風吹,被汗水浸溼的頭髮已經幹了。
林馨兒的面前桌子上就放著那把彎月匕首,已經被擦拭乾淨,明晃晃的擺在那裡,反照著林馨兒的影子。
林馨兒低垂著眼瞼,目光一直落在匕首上。
匕首上的那個“她”像不像倚在他的懷中?
她以為她對他的恨意可以少,可以消減,但是不會抹掉。
她認為月瑤的慘死總有他的一份關係,為了月瑤,她也應該恨著他。
當他再次傷在她的手中,當她手握那把被硬塞進她手中的彎月匕首,看著刀刃上鮮紅的血跡時,她清楚的知道,她對他的恨根本就不存在。
如果讓她親自動手,她根本沒有力量去刺出那一刀,她不想讓他受傷,也沒有她口中所說的狠。
他一直以來也是一場陰謀佈局的受害者,跟她又有什麼區別?
星瑤,月瑤,我的心是這麼的軟,還存著對他的牽掛,放不下,是不是令你們很失望?
可是,這把明晃晃的刀子擺在她的面前,雖然已經被擦拭乾淨,但似乎還能看到滿眼的血紅,就像她的心口跟著被刺開一般,血淋淋的疼。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悄然滾落,明亮的刀身上便濺開了一朵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