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利爾某酒店,女單比賽前一晚。
“來來來,深呼吸,跟著我做,吸氣,呼氣。好,接著再來一遍”
李安箏看著站在床頭前,對著牆自言自語,神情認真的葉禾晚,喝水的動作都不由一頓,牙齒險些嗑在玻璃杯口上。
“禾晚啊,你這是在練功?”
李安箏猶豫了三秒有餘才從嘴裡吐出這幾個字。
不僅是練功,還賊像那種練功練得走火入魔了的那種。
李安箏看了眼只有她和葉禾晚兩人的房間,忽地就覺背後一涼。
葉禾晚沒回頭,繼續重複著吸氣、呼氣的動作。
隔了大概半分鐘才悠悠道:“我在進入逍遙自我的大境界。”
“······”
玄幻小說看多了?
“你確定?”李安箏不可思議地問了遍。
這時,葉禾晚剛好做完一整套深呼吸動作。
她慢慢轉過頭,嗓音無奈道:“這不是明天就要開始比賽了,準備著呢。”
李安箏恍然大悟,笑道:“緊張了?”
葉禾晚誠實地點了點頭。
“額,說實話,我也有點,細細算來,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參加世錦賽。”
李安箏之前在女單的時候,上面有葉禾晚和沈攸涵兩人挑起大梁,她的積分即使堪堪夠了參賽的門檻,也頂多能做個替補。
後來轉到了雙人滑,因為不熟悉,第一年世錦賽並沒有參加,今年是第一次。
李安箏看著面色微紅的葉禾晚,不由失笑道:“我還以為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不會緊張呢,沒想到啊。”
“大家都是普通人嘛,又還是世錦賽這樣重要的賽事,不緊張才怪。”葉禾晚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語氣間盡是自我調侃。
李安箏贊同地點了點頭:“說得對,大家都是普通人而已,只不過是多了一層運動員的身份而已。不是萬能的神,所以,自然會緊張。”
說著,李安箏驀地有些惆悵。
不知是不是身在異國他鄉加重了心底的那股憂慮,李安箏走到窗前,看著黑黑的天空中,被厚重雲層遮掩住的月亮。
李安箏嘆了口氣。
“砰”
“!”
李安箏聽到身後一聲巨響,登時轉頭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你這是打算在比賽前把你行李箱拆了來解壓?”
李安箏看著地毯上那被開啟的行李箱,因著倒下的重力而散落在四處的衣物,嘴角一抽。
“不是!我這不是想著,既然有考前拜佛這種說法,那賽前肯定也可以嘛。”葉禾晚一邊蹲在地上在行李箱裡翻找著什麼,一邊和李安箏搭著話。
拜佛?
“這大晚上的,你上哪兒找佛?”李安箏茫然道。
“行李箱啊!”
“?”
“額不對,是我從國內把‘佛’給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