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禾晚起初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隨口說了句“沒事”。
只說完後,她有些乏力地身子往床頭的抱枕上輕靠,陷入舒適的軟綿綿環境後,葉禾晚才緩緩舒展了不知何時皺起的秀眉。
宋知與見狀,眸色帶了幾分肅色,語氣不自覺重了些:“葉禾晚,你是真沒事還是假沒事?到底發生什麼了?”
太過焦急,導致少年的嗓音中不由帶了些質問的意思,但其中濃濃的關切掩蓋住一切。
葉禾晚被宋知與這厲聲一問震到了,愣怔片刻。
她猶豫了下,捲翹的睫毛微微垂下,長而密的陰影斂住少女眼眸中的憊意。
過了一會兒,她輕聲道:“就是,有些累而已。”
徐徐,她又好似說錯話般,迅疾快聲解釋道:“也沒事,就是可能是最近訓練太緊了沒太適應過來,我再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短促而急速的語氣。
是對宋知與說,卻更像是對自己一遍遍的心理暗示。
這樣反倒,更有欲蓋彌彰之意。
很明顯。
宋知與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葉禾晚現在的狀態不是不好,而是,很不好!
非常糟糕。
不是身體,是她的心理狀態。
屋內燈光打在少女白皙的臉蛋上,柔美的側顏像是被打上了一層厚厚的粉底,略顯蒼白。
紅唇緊緊抿著,低頭安靜說話。
此時此刻,打著影片的兩人。
除了宋知與剛才說話時留下的餘音在葉禾晚耳邊,在房內短暫地停留了剎那。
就只剩下,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安靜,太安靜了。
所以,才太不正常了。
宋知與黑眸沉了沉,佈滿幽色,冰寒之意露在眼底,有暗光湧動。
他不由得握緊拳,眉梢微動。
緩緩,他像是妥協般,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壓低了聲音,放柔了語氣。
平日裡桀驁痞氣的少年,這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宋知與望著葉禾晚平靜無波的眼眸,故作輕鬆欠揍的語氣,痞痞一笑。
“怎麼,黑芝麻湯圓兒,這是怕小爺一個人打不過?你忘了嗎?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會有我幹不過的人?”
話音剛落,葉禾晚就像是條件反射般地回懟道:“黑蠍子,你亂說什麼呢?誰是誰爸爸啊?你小心這麼說,出門被人套麻袋打。”
見葉禾晚終於恢復了些活力,都能立即懟他了。
宋知與這才鬆了口氣,嘴角掛著的笑意更深,也真實了些。
沉默寡言?
這可不是葉禾晚。
天不怕地不怕,每天都在世界的快樂向日葵上瘋狂跳躍的活力少女。
這才是黑芝麻湯圓兒葉禾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