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又驚又喜。
盧信華因為《傷痕》,成了傷痕文學第一人,那麼,自己豈不是反思文學第一人?
將來的教科書上,也有他的大名!
“雖然《牧馬人》帶起了這股反思文學的浪潮,但要浪潮不中斷,必須要有一系列的反思小說來維持,你這個寫出‘發端之作’的作者,更要起到帶頭作用。”
周雁茹言外之意,趕緊寫小說吧!
“您放心,我已經答應了王潔。”
方言信誓旦旦地保證。
“小王也和我說過,她跟你約了3篇稿子。”周雁茹勸道,“不用急著完成,小說在精不在多,100篇普通的作品也比不上1篇《牧馬人》,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嗯。”方言點頭。
“我是這麼想的。”
周雁茹說《黃土高坡》作為傷痕小說,不需要任何改動,但《燕京文藝》正在全力推動反思文學浪潮,索性就改成反思小說。
畢竟,《黃土高坡》有“反思”的影子。
“我沒問題。“
方言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自己打響反思文學的第一槍,總不能開歷史倒車,跟傷痕文學攪在一塊,得劃清界限。
周雁茹露出滿意的微笑,從抽屜裡拿出《黃土高坡》的手稿,兩人商量著如何修改。
雖然這篇是方言的原創,但上輩子看了那麼多鄉土小說和電影,就像熟讀唐詩宋詞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靈感源源不斷地湧現。
“好,就這麼改!”
周雁茹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眼裡的驚喜之色越來越濃,“就跟之前一樣,接下來你就在老位子上改稿。”
方言張張嘴,“周老師,我想問問……”
“是不是想問合同工的事?”
周雁茹意會地打斷他的開口。
方言點頭道:“您跟李老、王老師他們商量得怎麼樣?”
“你真的想好了要來《燕京文藝》?”
“想好了!”
“其實相比於我們編輯部,你可以有更好的去處。”周雁茹說,“就憑《牧馬人》,完全能進文化館,而且是固定工,如果文化館不想去,就再寫出幾篇像《牧馬人》這樣質量的作品,未必就不能被招進作協當專業作家。”
“可是,我就是對文學編輯感興趣。”
方言假如不知道合同工能轉正,或許會動搖一下,然而現在,一點兒也不帶猶豫。
畢竟,進文化館、當專業作家再好,但鬼知道是什麼時候,他現在的目標是招工回城。
《燕京文藝》的合同工,就能讓他回來!
“不改了?”
“絕對不改!”
“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