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許起身:“你沒事就好,我走了。”
心揪成一團,臉埋在沙發裡面無聲的哭泣。
聽見腳步聲下樓,動了一下又立刻縮回去。
過了很長時間,又有腳步聲進來,但她沒有理會,不管來的是誰想幹什麼,她都不想管。
“買了點吃的,起來吃一些。鎖壞了,給你修好就走,不會需要太多時間的。”是尤許的聲音,這個男人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她越來越搞不懂。
說了句“謝謝。”沒有動。
尤許在旁邊站了兩分鐘,進去臥室拿來毯子給她蓋上。
換了鎖,過來看她還是那個狀態,臉埋在沙發裡,溼了很大一塊。伸手推了推:“你真的沒事嗎?”還是沒有反應,除了有體溫,沒有其餘的生命跡象。
尤許擔心起來,強行把她抱起來,深呼吸平復心情:“好了,如果是因為昨晚的事,我再次道歉,你還不滿意,打罵甚或者戳我兩刀都可以。”
“昨晚謝謝,真的,謝謝。”她的聲音很沙啞,吐字不清。
“呵!你可是把我搞糊塗了,昨晚把我當瘟神,恨不能三跪九拜送出門,還打了我三個巴掌,現在突然說謝謝?”尤許說的很認真,不由得她不信。
但昨晚她真的有這麼做嗎?一點也想不起來。疑惑的看著尤許,求證道:“所以你今天接到我的電話才會那個態度?”
實在搞不懂這女人在想什麼,回答她:“不是,態度不好主要是因為剛剛睡下就被吵醒。”
原來一切都是她偏激的想法,那麼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一點印象沒有?問尤許:“我真的打了你?”
指著自己的臉:“看見沒有,雖然消腫了,但仔細看還有印子。”
沒有去看,縮成一團緊緊抱住膝蓋,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伸手在她眼前晃晃:“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我沒失憶,你是尤許,我們認識是因為你是我護理的病人;不過我想的是利用你刺激男朋友,昨天你帶我去一個廢棄的廠房要我殺了我男朋友,不過是個塑像模特。後來我暈倒了。”
“還有呢?”
他這麼一問,不由得想起昨晚上他的不規矩行為,羞紅臉蛋:“還有,你很色。”
尤許抓狂:“你暈倒之前不停的說‘我求求你放過我,我認輸了。’不記得了?我揹著你走了兩個小時才打到車,回到家已經五點過,給你換衣服捱了你三個巴掌,還說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不記得了?”
種種情況都表明確有此事,可她一點印象也沒有,搖頭,微弱無力帶著哭腔的聲音:“不記得。”
做了那麼多好事壞事,第一次感覺冤枉,長呼一聲:“換衣服,我們去醫院。”
靈碟沒有動,小聲說道:“對不起,我……。”哽咽抽泣好一會:“忘了或許是好的,至少,我不記得你也就不會當真。”
既然她覺得忘了沒什麼不可以,也就不強人所難,這世上的事,開心難過只有自己知道。跟她逗趣:“怎麼聽起來像是情話。”
靈碟不敢看他,也不敢回答,是情話嗎?她不敢確定,不是嗎,也不敢確定。她只知道很喜歡尤許帶來的溫暖,怎麼都不願放手。
看她似乎很難過,就沒有再撩逗,起身給她倒杯水:“喝了睡一會,睡醒了,一切都是新的。”
接過水捧在手裡,哽咽抽泣著醞釀好一會才開口:“你可以等我睡著了再走嗎?”
“你睡得著嗎!”尤許對門邊做了簡單的打掃,和著之前的垃圾一起帶出門。
一個人的時候,災難就抓住時機侵襲過來,捧著水杯的雙手抖得厲害;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是孤獨還是失去。
放下杯子,裹著毯子躺在沙發上,兩隻眼睛盯著它,不由得想到:“如果一開始就遇到的是尤許,或許是另一個結局。不過應該也不會好吧,他那麼濫情。”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什麼都在想,又什麼都想不出頭路來,只是眼睛,始終不肯離開杯子,始終不敢閉上。
沒多久,應該不到半個小時,聽見開門聲,現在有這個房子鑰匙的只有尤許,他回來了,手裡提著很多東西。竟然有些驚喜,坐起身子來:“你沒走?”感動的差點哭出來。
“我沒說要走啊。”他回答的理所當然,把它們全部塞進冰箱,過來摸了杯子:“水涼了,怎麼不喝?”沒有等她回答,去衝了一點熱水:“溫度剛好。”
接過來‘咕嚕咕嚕’喝了:“謝謝。”突然覺得這個男生很會逗女生歡心,他分明一眼就看穿了,卻偏偏要她說,可偏偏又不給她說出來的機會。這麼簡單的幾個戰術交流,竟讓她心情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