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走到我身邊，拉著我往次臥走去。她扯下了浴巾，我頓時看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但還不等我多看幾眼，她便“啪”的一聲把燈關了。

孟雪把我摟得很緊，似乎希望能從我身上索取到什麼溫暖和慰藉，差點都讓我喘不過氣來了。

很快我們就躺在了被窩裡，還能嗅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

只是這個夜晚我的心思很複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聊聊先前她和王清平的事嗎？會不會太尷尬？

反倒是孟雪打破了寧靜，輕聲開口道：“弟弟。”

“嗯？”我下意識用鼻音回應道。

“姐姐想問你點事。”孟雪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

“啊？”我有點慌亂，難道她要坦白一切，向我求助該怎麼辦了嗎？

“假如姐姐以前是做那行的，你會不會覺得姐姐很髒啊？”孟雪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似乎在試探我。

我頭大如鬥。

說完全能夠接受吧，那是睜眼說瞎話。說完全不能接受的話，我好像知道她以前的身份，也和她糾纏不清了吧？

“不知道。”我給了個良心答案，哪怕它聽起來如此不靠譜。

孟雪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終於對我說道：“姐姐以前就是做公主的。”

這裡的公主，自然不是童話裡面的王子公主。

我當然知道這點，並沒有太驚訝，但還是裝模作樣地“啊”了一聲。

孟雪苦笑一聲，說這件事肯定瞞不了我太久的，我們學校有些人也聽過她的風言風語。想了想，她不如就先自己告訴我。

她一時向我坦白我是真的沒能預料到，一下子手足無措，都不知道該表現出怎樣的態度了。

我只能岔過這話頭，轉而問道：“姐，你為什麼想著做那行啊？”

我腦子裡腦補了各種悲慘劇情，什麼跟我一樣母親患病、父親跑路啊；什麼家裡欠下黒社會一大筆高利貸，必須掙錢償還啊；甚至是父母雙亡，被人販子賣了之類的。

然而孟雪的回答，讓我簡直無語：“沒有錢了,肯定要做啊，不做的話沒有錢用。”

這不是網路上流傳很火，一個著名偷竊犯的語錄嗎？

果不其然，孟雪自嘲地笑道：“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做生意又不會，只有靠賣維持生活這樣子。”

我聽得頭皮發麻，急忙讓她打住。

孟雪這才告訴我說，他爹汲毒，母親受不了離婚了，但也窮得不想養她。

孟雪她爹把她第一次賣了，一萬。

當年她16歲。

“知道姐姐為什麼這麼喜歡你，但卻不想要你身子嗎？”

“因為姐姐那裡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