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死亡。
魯迅先生這話挺對的。
“把寢室打掃一下,叫室長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飯。”我眼皮都沒眨一下,直接發號施令。
隨後,我坐回位置上,繼續翻看《人體生理學》。
我對於什麼血液迴圈、消化與吸收、細胞的基本功能、新陳代謝這些內容,直接全盤跳過。
幾乎全部的學習內容,都放在了神經系統、人體結構組織這樣的課題。
知識就是力量。
只有看到這些內容後,我才發現以前那種鬥狠的砍架有多麼蠢。
那麼多可以當即讓人報廢戰鬥力的機會,我竟然全部錯過了。
比如太陽穴,它是顱骨最薄弱的部分,骨板厚度最薄處僅為1—2毫米,且下方有大腦中動脈。如果遭受暴力打擊,易造成血管破裂大出血,引發顱內血腫,使人陷入昏迷。
如果太陽穴暴力受創,要麼手術,要麼等死。
還有四肢動脈一類要害的精準分部圖,如何尋找等等,簡直讓我大開眼界。
中午還真的沒出寢室,室長就給我帶飯回來了。
我問了句多少錢,結果這孫子徹底老實了,甚至腆著臉笑著說不要錢。
媽的,就是欺軟怕硬的賤皮子!
“少幾把廢話,多少錢,該給還是給,老子又不是收你保護費。”我沒給他好臉色看,室長這才告訴我十二塊。
我給他微信轉賬,讓他下次別帶那麼貴的,十塊就差不多了。
室長一個勁稱是,他們三個人吃飯的氣氛很詭異,我倒是絲毫不受影響。
一邊吃飯,我一邊看書,跟著圖案尋找自己的鎖骨動脈。
我似乎忽略了這種行為給他們帶來的心理陰影,居然有個瓜皮忍不住問道:“飛哥,你不是想解剖了我們吧?”
我尼瑪都無語了,睨了他一眼說道:“現在知道怕了,不叫簧片哥了?”
“你又沒惹我,我吃飽了撐著解剖你幹啥?”
我說完才發覺這話有點詭異,就像在說“要是惹我,那我就不介意把你解剖了。”
他訕訕笑著,沒跟我搭話了。
三個煞筆室友吃完飯後,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寢室,說是去上網。儘管心不甘情不願的,還是假裝問我要不要一道去。
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頭也不回道:“不去,我看書。”
三人走後,我依舊窩在寢室看書。
我覺得自己魔障了,不僅把《人體生理學》裡面這兩個課題啃得滾瓜爛熟,甚至還用筆在自己身上畫出範圍尋找,隨後再對照書上圖案看有沒有差錯。
我竟然無比羨慕起醫學院的學生來,至少他們能專業學習解剖學,甚至還能用屍體操刀。
那個女護士捅三十七刀還被判輕傷無罪,現在看起來也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一下午我都在看書,整得頭暈眼花的。感覺從到了大學以來,我看的所有書還沒有這兩天多。
直到歡歡約我一道吃晚飯,我才合上書本下樓。
歡歡依舊穿得很保守,勻稱修長的玉月退都被長裙遮得死死的,讓我有點遺憾。
去食堂打了飯菜找個位置坐下,歡歡就向我問道:“我不給你發訊息,你就不理我呀?”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看書入迷了。”
歡歡有點驚訝,但很快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心情好點了?”
我嘆了口氣,點頭道:“好多了,還得感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