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以前真的那麼窩囊?”
我自嘲一笑,一口氣將杯子裡的啤酒給幹了。
想想也是啊,如果當初我就能拿出現在這種魄力會怎樣?
如果一開始就給他們留下一個“這人不好惹”的印象,哪怕李曉芸不以為然,我在同學間也不會那麼慘吧?
“那會太天真了。”我由衷感嘆道,“什麼都想著走正常的途經解決。”
“呵呵,我踏馬真是煞筆。李曉芸那麼針對我,當初我竟然還向她告狀?”
“真的,老子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丟人。”
我苦笑一聲,覺得那會的自己真的煞筆。
室長嘆了口氣,跟我倒酒,好奇地問道:“對了飛哥,怎麼感覺你最近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雖然不讀書吧,但感覺就是個老好人,很好說話那種。”
我睨了他一眼,無奈道:“你想說就一看就是好欺負嗎?”
室長尷尬一笑,略過這茬道:“反正就感覺你變化挺大的。說真的,當時在寢室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要捅死我。”
我用酒杯輕輕碰了下桌面,再舉起來:“當時逼急了,別往心裡去。”
室長連忙說沒有,跟我碰杯喝了一個。
這會我才點燃一根香菸,靠在廉價的塑膠椅子上說道:“老實人逼急了最恐怖,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這句話?”
“畢竟旁人很難想象。表面導致他情緒過激的事情背後,其實是多長時間遭受欺辱的累積?”
我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點文縐縐了,可能跟最近看書比較多有關。
反正三個室友是聽愣了,隨後室長點了點頭,感嘆地說道:“有道理啊。”
酒喝到這份上,話匣子一開啟幾乎是無話不談,天南地北地胡侃。
當即就有個室友心有餘悸的樣子,說他確實以前看到過類似新聞。什麼老實人被逼急眼,直接捅死人的血案。
我喝得有點上頭,頓時哈哈笑道:“那你們還得感謝我不殺之恩?”
“開玩笑的,翻篇了。來,喝。”
我們正吃吃喝喝、不亦樂乎,一夥人就圍了過來。
我眉頭一皺,覺得來者不善,頓時抬頭看了一眼。
李華。
三個室友頓時坐立不安,緊張地看著這群黒社會人物。
我酒勁上來了,一時竟然忘了兩重身份的區別,笑呵呵地就提著酒瓶起身:“華哥,這麼巧?”
“坐啊,一起喝。”
李華和他的一夥弟兄頓時懵逼了。
三個室友也傻眼了,室長甚至忍不住小聲問道:“飛哥,你朋友啊?”
尷尬。
極度尷尬。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我差點抽自己一個耳巴子,這才想起來老子現在不是熊貓,是林飛啊!
“草泥馬的龜兒子,”李華直接一把推開我的兩個室友,“你跟誰套近乎呢,老子跟你很熟嗎?”
話音落下,他直接“哐當”一聲把桌子給掀了,上面的酒杯燒烤掉了一地。
不少人都看著這邊,燒烤攤老闆更是敢怒不敢言,躲到一旁去了。
“一夥的是吧?”李華的一個小弟開口,“啪”的一個耳光就抽室長臉上。
他捂著臉,嚇得渾身都在顫抖:“不是!大哥你搞錯了!”
另外兩個室友紛紛附和,說我們就是住一個寢室出來喝酒,沒什麼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