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次,老子眼睜睜看著一個人要死在我面前,卻什麼也做不了!
孟天烈也是一心求死,就算救下來,按他犯的這種殺人罪也該槍斃幾次了。
我死死攥緊他的手,眼眶一熱:“孟連長,你放心,我們一定幫你照顧好小妹!”
“你等著,我去給你拿酒,一定要踏馬挺住啊!”
他對那竹筒酒這麼念念不忘,死前總應該喝上一口吧?
我飛快地起身下樓,遇到了帶著小妹上來的酒鋪老闆。
也顧不上什麼照顧小妹心情的委婉措辭,老子情急之下頓時脫口而出道:“小妹,你去看孟連長最後一面吧!”
酒鋪老闆頓時說他也去,我一把將他拉住,讓他去取酒。
“草泥馬的,都要死了還惦記這點逼酒!”酒鋪老闆雖然嘴上罵著,但卻飛快地下樓拿酒去了。
我走回天樓門口,就看到孟天烈似乎在和小妹說著什麼。
小妹哭得稀里嘩啦,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就抱著滿是鮮血和汙垢的孟天烈一個勁點頭。
我沒有打擾她們,只是默默掏出一根菸給自己點著,一個人靠在牆邊抽著煙。
孟天烈嚥了氣,小妹跪坐在地死死摟著他放聲痛哭。
我看得心裡一陣不忍,偏過頭去。
在呼嘯的境地聲中,很快警察就趕到天樓,將現場封鎖。
一個警察好言相勸,想將小妹和孟天烈的屍體拉開。但小妹卻死活不撒手,幾番言語勸說無果之後,警察才強硬地將小妹強行拽開。
這個時候酒鋪老闆才氣喘吁吁地提著兩壺酒趕到,可惜已經晚了。
至死,孟天烈都未能喝上一口心心念唸的好酒。
現場的警察們臉色都很難看,我都能聽到他們的議論,有人說從警這幾年來,就沒見過這麼慘烈的命案!
樓道和二樓走廊裡全是血和屍體,古力奇更是一路逃到三樓來的,渾身有三十多刀傷口,刀刀都捅到刀鋒的盡頭。
我、酒鋪老闆、小妹,三個人都沒有離開現場,被警方給控制住了。
初步的犯罪現場勘查之後,這群警察把我們三人押上警車,送到局裡錄口供。
不是縣局,是市局。
這件事太大,縣局都不敢擅自處理,直接把我們交到了市局裡面。
其實那裡有監控,基本都可以還原案件經過。畢竟孟天烈是真的將自己置之死地了,估計就算不重傷致死,也會選擇自殺或者自首,不可能當逃犯。
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對付龍興他們的看望表現得那麼牴觸。踏馬的要是知道害死營長的殺人兇手就在這,萬一他們腦子一熱,也跟著送命怎麼辦?
這些警察主要詢問我們的,就是事情的起因,孟天烈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我如實相告後,給我錄口供的警察愣了半天,愣是沒能說出話來。
最後這個警察終於嘆息一聲,說他明白了,我也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
其實這是兩個案子,不僅牽涉到孟天烈尋仇殺人,還包括小妹被侮辱清白。
但玷汙她的那些人已經沒法坐牢,統統被孟天烈送入了地獄。
我走出警察局之後,整個人一陣頹然。
我抓了抓頭髮,煩悶地又拿出一根菸點燃抽上,心裡複雜得一匹。